ㄧ汀烟雨杏花寒 - 03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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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之後春杏尽可能避着元总管来做木雕的时间。若真的避不了,就在阁里做事不出来。

    这天秋芙身体不爽利,疼得下不了床,她只好替了秋芙的班,这天元管事没来做木雕,她松了口气,

    掌灯时分,她关了延陵挂剑阁,正从外头石塔的蜡烛过了火给她的灯笼。再三确认锁门与挂在腰间的钥匙,她如平时一般信步走在花园里,往她的房间走去。

    钥匙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夜空,银光泻了一地,此间木石掩映,眼前的美景让春杏的心好多了,她已经不求恋爱成真,只求岁月静好,让她这麽平静地过下去就好。

    至於她破身的事没什麽要紧,她自梳当嬷嬷,谁还管她是不是子身。

    天塌下来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她现在反而感谢那位游方的道士,否则她过着生儿育女持一家老小的生活,让婆婆掌控的家计。昨天秋芙跟她开玩笑来着,说那豆腐店的王大郎说不定有脚臭,一脱袜子要薰死人,没嫁正好,满天神佛保佑。

    忽然间叮叮当当声格外刺耳,然後这个声响停了。

    春杏让人捂住了嘴,拉到了一个僻静,她因为挣扎,所以钥匙声响个不停,直到那个人开口,"是我。"

    这个人没说他是谁,可是春杏知道他是谁,所以她不再挣扎,他正是她躲也来不及的元总管。春杏一脸惨淡,一不小心将嘴角咬出血丝来。

    这个人自顾地脱着她的衣服,居然猴急的连肚兜都没脱,就将手伸入她的肚兜里,掐住她的乳尖摩挲,她的裙子被撩了起来,亵裤褪了一半,这是多麽令人羞耻的场景,春杏忍不住蹙眉。

    一阵剧痛袭来,春杏随着撞击几乎重心不稳,险些跌倒,那人扶住了她的腰肢,力气大得提起她像抓住一只小鸟似的,然後下身的疼痛不知什麽时候变了调,变成了让人头皮发麻的舒服,她忍不住随之摆动、娇吟。

    那人将她翻到正面来,褪去她的肚兜,大掌摩挲着她的胸脯,不知怎麽地,摩挲也不如他意似的,他改成用捏的,他的手劲极大,掐得春杏扑簌簌地滚落泪水。

    她哭着说道,"好疼、好疼。"

    那人似乎是听了她喊疼,不再掐她。忽然间她的胸脯凉丝丝的,她睁了迷蒙泪眼,看见那方冰绡的帕子紧贴着她的胸脯。那人低下头来,极其小心地吸吮着她的乳尖,那彷佛那人正透过这方帕子意淫着大小姐似的,所以他的动作格外的小心而虔诚。

    "怜怜、怜怜。"

    春杏猜得一点都没错!他就是将自己当成了泄慾的对象,才会一边与她欢好,一边叫着大小姐的闺名。他简直让春杏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这人身份高贵,多少贵女趋之若鹜,不说贵女,洒金春风阁,多少莺莺燕燕任他左拥右抱,为何要来招惹自己,扰乱她的一池春水!

    他真是可悲又可恨啊!

    蝉鸣唧唧,事了,春杏不发一语地穿着衣服。这人依旧在等她,上一次他见她一拐一拐地走,直接运起轻功将她带到房间附近,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她很难真正恨他!

    春杏以为他跟上次一样要送她回去,没想到他往她头上插了一样东西,"要是不喜欢就扔掉吧!"

    她回了房里拿下那样东西,原来是雕着杏花的木簪,她恋恋不舍地摩挲着。若说乌木小鸭子是随手给她的,那这根木簪绝对是特意为她雕的!

    春杏常常戴着那根杏花木簪,至此她不再躲着元总管,会对着他笑容灿烂。她总是在他的身边打转,一下子给他端冰镇酸梅汤,一下子又给他做了猪肉包子。

    有次元总管对她求欢,春杏忸怩不安,眼见不行了,主动说,"我的葵水来了。"

    她以为元总管最多送她回房,没想到他为她抚着肚子,用她最喜欢的大掌。腹部的痛楚逐渐减缓,她觉得很奇妙,看元总管的模样,想必不曾这般温柔地对待女人,可是他不但做了,还做得不错。

    春杏不禁臆想着:要是元总管不曾爱上大小姐,他们现在是不是早就两相悦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这日天高云淡,金风送爽,接下来的日子玄剑山庄会格外的忙-—秋禾熟尽,就是跟佃户收租的日子了,春杏也绷紧了皮,跟秋芙将延陵挂剑阁打扫得一尘不染。

    能与元总管温存的时间,春杏格外的珍惜,她已经开始细数冬日转眼将至,过年的玄剑山庄必定放假,到那时,她想天天为元总管下厨,煮些他喜欢吃的,哎啊,这样想起来,现在不就过着一样的日子吗?到那个时候元总管未必有空搭理她吧?胡思乱想间她听见元总管叫她,"春杏,你帮我做件事好不好?"

    她想也不想就答,"好啊!"她看见元总管沉肃的表惊住了,元总管也因为她的回答怔了一下,两人对看,最後是元总管主动开口,"你帮我盗剑好吗?"

    春杏紧握拳头,吓得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元总管见她的模样主动说了下去,"我要你盗的正是挂在延陵挂剑阁的无量剑,只有无量剑丢了,君思肖才会无暇提亲,庄主才会无暇嫁妹。"

    她蜷曲在元总管的怀里,抖如筛糠,她这一辈子没有偷过东西,最难堪身无长物被逐出家门时也没偷过东西,在她最难堪的时候让她有一个栖身之所的玄剑山庄,元总管叫她去偷镇庄之宝!

    退婚的未婚夫、将她扫地出门卖了死契的亲哥哥,她尽管怨怼,可是也不曾做过伤害他们的事。对她有恩的玄剑山庄,若是失了无量剑会如何?会支离破碎?会一夕之间瓦解?她正想着拒绝元总管,就听他一向清朗的声音略带着哽咽,"我只是要阻止这桩婚事,并不是让山庄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时机成熟了,我便会让无量剑重现。"

    春杏数度煎熬,在立秋的前一天照常打扫,时间到了,她发抖着将无量剑取下,将剑身缠好白布系在自己的腰上,藏在裙里。她如常放下窗帘,缓慢地走向门口。

    此时小厨房响起了尖叫声,"有老鼠、有老鼠、快来帮忙抓老鼠!"应和者众,有空的人都去帮忙抓老鼠了。可是也不至於怠忽职守,该守的门都有人留守。

    春杏如常锁好了门,检查好门锁後离开,遇上守门的门卫跟往常一样甜笑问好,走回房里後,才悄悄出门,走向树林。

    元总管在树林里等她,她将无量剑交给他後快步走回小厨房。老鼠早就被抓起来了,有的被驱赶逃过一劫。她将装食物的破碗收好,她就是算好时辰用炸肉丸子吸引老鼠来,才回延陵挂剑阁锁门。

    小厨房抓老鼠是时常有的事,不会有人把抓老鼠一事跟无量剑失窃联想在一块。她此时回小厨房除了收掉破碗,这个时候刚好是猪肉包子起锅了!

    春杏仔细拿油纸包好,遇上了门卫,照往常拿了几颗给他们当宵夜吃,她自己包了两颗当晚餐,给同寝的秋芙也包了两颗。

    然後隔日开门,无量剑失窃一事在山庄里传得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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