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 - 上船 第38节

    秦帆说：“是这样的。不过我妈也过来旅旅游，顺便陪我。”

    “真好。”

    秦帆问顾雯要喝什么，顾雯说来无酒饮料得了。

    “你这么能喝，忽然改，要遁空门啊？

    顾雯今晚并不想失态，怕让叶厉屏误会，只好解释：“只是工作需要，不是嗜酒如命。”

    叶厉屏话：“不论什么况，女孩家还是不要喝太多酒。”

    顾雯。

    秦帆不想让妈妈在别人的事上发表评论，而且她本就看不惯顾雯，于是很快岔开了话题。客气问顾雯结束工作后，要不要一起玩几天。叶厉屏很久没有回国，不过她的大学是在这里上的，十分怀念。

    顾雯察言观，谨慎说不打扰了。

    第一次亲看见母女二人的相细节，顾雯撇开，掩饰掉心里那酸涩，因为她连跟叶厉屏正常说话的勇气都没有，秦帆却可以撒。

    不过秦帆也没有冷落了顾雯，但是母女之间仍是会自然而然亲密。

    秦帆说喝多了，去上个厕所。

    桌上只剩顾雯和叶厉屏，气氛忽然有尴尬。顾雯有意无意观察着叶厉屏。她丽，优雅，智，是那走在路上你绝不敢跟她搭讪的一类人。

    其实今年节，顾雯还是于礼貌给叶厉屏发去一条新年祝福。

    她只回了四个字。

    顾雯知不方便打扰，就再也没有发过了。

    过了会儿，秦帆没回来，叶厉屏开问顾雯来这里什么，顾雯说：“差。”

    “之前和你联系，也说在差，你的工作是经常去跑吗？”

    “对，一个月有一半时间都在差。”

    “销售的圈有混，这样的生活怎么安定。”叶厉屏听着顾雯的描述，就觉得不靠谱，“你谈恋了吗？男朋友没意见？”

    顾雯说：“有，分手了。”

    “是上次我看见的那个吗？”

    顾雯还没来得及说话，秦帆便回来了，于是两人默契地断。

    “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顾雯笑着说，“你妈妈在关心我。”

    秦帆看到的好像不是这样，她刚刚从厕所来，看见这两人面容十分严肃。不过她没究，她妈能和顾雯说什么呢，不要对着人家耳提面命就好了。

    顾雯借有事提前回去，秦帆和叶厉屏也回了房间。

    秦帆才想起来今晚为什么忽然要叫上顾雯了，她只是想亲自比对一，“妈，你没发现吗，顾雯得和你有像。所以我第一次看见她会觉得亲切。”

    叶厉屏说：“人都是两只睛一个鼻么？我和你也很像。”

    顾雯三天后回北京。

    午在办公室看见梁晔，自从他从她家离开，他们就没联系过。

    照顾雯谈恋的经验，侣三天不联系默认分手，虽然他们不是侣，大概率也是适用的。

    她的视线追着他的背影，看他阔步的上楼。顾雯想着，还是跟他说一声，黄总误会了他们的关系，无论他介不介意，她都不算故意，只是顺推舟。

    于是顾雯给梁晔发了条微信。

    她等了等，一直等到快班，梁晔都没回她。顾雯有耐不住，想随手抓个东西当作借去找他。

    刚站起来，便看见梁晔带着谢晓东从楼上来，她跑去喊了一声：“梁总——”

    陈铖先一步找他有事，梁晔没看顾雯，转和陈铖说起了事，好像是门改革。

    顾雯不好在旁边等，先回办公室，等他们说完，她已经来不及，梁晔了电梯，且是目不斜视地。

    “……”

    他的睛有问题了吗？没看到她的微信？

    梁晔到底不是越宁，不会兜住她工作所犯的错误。

    顾雯心敲鼓，却也只能暂时把事搁。她差回来没那么忙，慢慢收拾了东西班。

    刚走公司，接到叶厉屏的电话，说有事要问她。

    顾雯和叶厉屏见了一面，她开门见山地问：“你和秦帆有意无意地说过什么么？”

    “我能说什么事？”

    “秦帆觉得你得很像我我怀疑她知什么了。”

    “这算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顾雯十分不理解，并且觉得叶厉屏有莫名其妙，“不能让她知吗？”

    叶厉屏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换了个话题：“你工作最近怎么样？”

    “好的。”

    叶厉屏上看了看顾雯，几次见面，她打扮得光鲜得，可看看她的那些事，叶厉屏无奈地叹了气。

    坦白说，回来碰见顾雯，简直是她非常不愿意承认的麻烦。

    但事既已发生，她得面对。

    “你可以换一份工作，或者到甲方，就不用陪人喝酒吃饭了。”

    顾雯问：“你是指秦帆那样的吗？”

    “难你不该跟秦帆学学么？”叶厉屏说：“如果你能和她一样，我也就不跟你说这些话了。”

    顾雯不禁思考，自己一直以来在拧什么呢？

    “我的建议你认真考虑一，老大不小了，该想想自己要怎么生活，不能老这么混着。”

    “你了解我么就给我建议？”

    叶厉屏看着她，终是忍不住，“难你刻意接近秦帆是假的吗？类似的事你过多少？要我把话说得再明白打到你脸上？”

    “是真的。”顾雯回答她：“但你说我为了目的陪上床，没有过。

    叶厉屏听见她这样笃定地说，松了气。

    又震惊地看着她。

    “那天，我都听到了。”顾雯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我也知你的意思。”

    “你知什么？”叶厉屏里难得有些愧。

    “我没有在你边大，没有成你所期望的样，你很失望。”她语气淡漠地说，“秦帆是你亲自施，栽培来的，所以你很满意。”

    “你爸到底是怎么教你的？自己的问题，在别人上找原因。”

    “跟他没关系。”顾雯叹了气，说：“你看，你对我的关心都是假的，只是怕我拆穿你。你至今没法向秦帆解释，我为什么会是你的女儿。”

    “通讯这么发达，不会存在有人十几年联系不上的，除非不想。你很早之前就不打算要我了，你怕跟秦帆说了毁她三观，你的很多事都经不起推敲。”

    “人往走，无可厚非。你喜自己谁是你自己的事，别拉我垫脚。”

    顾雯终于在这一刻想明白了，她一直以来拧的是：她认为叶厉屏亏欠自己的，想着有朝一日她能跟自己歉，补偿自己。

    当意识到这个想法不会实现后，她心里有难过。

    好像所有在童年里受到过伤害的小孩，在成年后都在等父母的一句歉，可惜永远都等不到，也必须要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