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期十二年 - 第166章

    晴晴生后，他们三人的生活费上涨到了1000块，之前1500块的医药费缩减到1000块，名曰赡养费。

    亲孙女上幼儿园，她闲着也不会接送，要接送就得每月再多给300块。

    他的工资每月所剩无几，糊都难，哪里还给得？

    外加给父亲治病期间，他掏了共有四万多块，要不是谢香保证说一定会生二胎、生儿，给他们留后，要留儿钱养两个小的，那这几年是5万块也存不起。

    这些事，他没脸往外说。

    但这些事，周边的乡亲以及三叔三婶一家全都知。

    母亲逢人就叫苦，说嫁到林老二家是倒了八辈的大霉，生了三个没用的儿女更是上辈造孽。

    造孽。

    在这个家，谁不造孽呢？

    要能选，他也不想生在这个家，要能选，他也想像二那样去城里给三叔三婶当儿。

    “爸他，能不能再活十年，没人说得准。这七十大寿的寿宴，我们为人女，风风光光地给他大办一场，是我们应尽的孝心。”

    林传耀的词用得妙。

    “我们为人女”，“我们应尽的孝心”。

    林慧颜反，皱眉看着对面，林传耀苦笑着望向她，近乎哀求地说：“二，借我3万块行吗？”

    三万于他是大数目，可于林慧颜，只是小数目。

    怀安市教师一年的工资，少说十几二十万，多则三十几万。

    他在网上都查过的。

    “寿宴每桌1688元的餐标，20桌，另加额外的酒，预算4万块左右。大是外嫁的女儿，她小1万，大我。我对这样的分没异议，我认，只是，我真的能力有限，拿不那么多。”

    这3万他若不认、不拿，寿宴办不了，刘云芬把儿不孝的话一宣扬去，他们一家四不仅在家待不了，在整个平新镇都没法活了。

    “收来的礼金，妈是不可能分一分给我的，更不可能拿来抵酒钱。我现在一个月只有四五千块的收，3万块是我半年的工资。那5万块的存款在谢香手里，我动不了，也不能动。谢香说了，我要敢擅自动用那笔钱，她就跟我离婚，一拍两散。”

    好好的一个家，儿女双全的家，妻也很持家，怎么能因为3万块就散了呢？

    他也想过去找朋友借钱。

    但一提钱，就他们家那况，是人都觉得有借无还，要么说没钱借，要么说只借得两三千。

    低声气地求了几个人，只借到五千块。

    “二，算我求你了，你再帮我一次吧。”林传耀从另一边兜掏一张字条展开。

    “我写了欠条，上面签了名字了手印，以后每个月工资到账，我固定转你一千块，直到还完为止。”

    自古以来为五斗米折腰的事例就屡见不鲜，林慧颜没用鄙夷或轻蔑的光看待林传耀，因为至少这回，他的腰是为“人”的孝而弯，也是为“人夫人父”的责任而弯。

    更至少，他没有来德绑架她，迫她去“为人女”的那分。

    如果是那样，她连他的话都听不完就已经走了。

    但……

    真的会是最后一次帮他吗？

    真的就不是刘云芬、林翠丹她们跟他商量好的，用以糊她的对策吗？

    她若此次心对林传耀开了先河，消息传到刘云芬、林翠丹母女那儿，就又会成为“把柄”。

    “林传耀，你找错了人，也把我想错了。”

    林慧颜没接林传耀递的欠条，而是端起放凉的茶杯，一喝后放，“我不是你们家任何人的提款机。我有没有钱都跟你们没关系，也不想跟你们有关系。”

    期望落空，林传耀收回欠条着，有尊严扫地、被侮辱了的羞恼：“二你一定要得这么绝吗？当真一骨亲都不念吗？”

    “早从我被送走的那天起，我跟你们之间就没有所谓的‘骨亲’可言了。”

    林慧颜说罢起，毫不心慈手，“我可以跟林翠丹一样，1万块的酒席钱，你就当今天没来过。钱我会在寿宴当天带去给你，其余两万，自己想办法，那是你‘为人’的孝心和责任，不是我的。”

    仁至义尽。

    于己于人皆无愧。

    离开茶楼，林慧颜上车前站在路边看了看远方的夕，像颗半熟的黄。光有些，但不刺，也不晒人。

    就是，不太好看。

    她想跟楼以璇再去看一场小的落日了。

    其他地方的落日也行。

    日也行。

    只要是跟楼以璇，看什么都行。

    她坐上车，先给楼以璇发了条消息：【等我放了假，我们去看日日落。】

    等了一分钟没回音，又发：【叫上杜老师跟何老师吧，你和杜老师协商看看可不可行。】

    这条发完，没再等楼以璇的回复，开车返回了学校。

    快到上课时间了，楼以璇才给她回消息：【午吃太饱了，我刚小睡了一会儿。】

    【那游计划初步定在七月旬的样？行程我先规划一吧，挑两三个目的地，分别攻略和方案，到时发群里，我们四个讨论合议。】

    【林慧颜：好。你喜的地方，我都可以。】

    【楼以璇：你[心]】

    林慧颜复制了楼以璇的【你】这句，连带心，发了过去。

    ……

    今年的考时间与周六周日重合，林慧颜两天上午都要监考，楼以璇就正好又开启了她的“迹”旅程。

    周六上午发，周二晚上回来。

    那四天里，她每晚都跟林慧颜视频通话，林慧颜会让她关了灯用手机镜检查房间是否有隐形摄像，特别是浴室和正对着床的一些隐蔽角落。

    由于楼以璇白天行走和画画消耗了大量力，有时夜里躺床上后通着话就睡着了。

    林慧颜会把手机放在枕边，静静地看上许久才挂断。

    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可习惯楼以璇睡在边，习惯边有楼以璇的呼，习惯每晚抱着楼以璇睡，她只用了十天的时间。

    被窝里没有楼以璇这几晚，她本睡不着。

    楼以璇不会知她有多想她，不会知她半夜想她想到羞耻地学着她抚摸自己的，却怎么碰都没用。

    甚至都不了。

    但明明又想要。

    于是她去到客卧，打开衣柜，发现了楼以璇“藏起来”的，她们用过和还没用过的东西。

    楼以璇在去前，生理期就来了且几尽结束，而她的生理期在17号前后。

    由此推断，她这几日正于排卵期，方面的需求会比较显著。

    这是她一直都知的关于女的“常识”。

    但却是她第一次知并刻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