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靡(双xing/np) - 番外一 暄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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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遥登基后第三年。

    梅雨时节,江南,空气像足了的海绵,只要轻轻一挤,就开始滴滴答答落雨,山空蒙,绿意浸染。

    南遥行走在雨巷里,赫连衡撑着一把油纸伞,斜斜地罩住他,自己肩却是透了。他们是微服私访,没有带侍卫,穿着江南士人常见的布袍,南遥还抱着一叠画卷,两人看起来就像是雨天游的书生,平平无奇。

    他们一家家扣门,指着画卷上的人,问有没有见过,一上午过去都一无所获,只好寻了家茶馆小憩。

    南遥盯着窗外的斜风细雨,愁眉不展,赫连衡知他心烦,安抚:“太久远了,不能心急。”

    “嗯。”南遥抿了一茶,怅然若失。

    这是他们江南的第七天。

    两个月前,有一伙不要命的盗墓贼,盗了皇陵,事后大理寺的人上报,那伙人没敢盗先帝陵寝,他们盗的是妃陵,拿走不少陪葬品,但最严重的是,楚贵妃的尸骨也被盗了,如今那棺材里空空如也。

    楚贵妃是南遥的生母,生他不久就病死了。

    南遥发了通缉令,动锦衣卫所有人去找,谁知这伙贼人胆大包天,还敢把东西拿到黑市上卖,所以不三天,全落网,南遥亲自去审,他们却说,楚贵妃的那棺材,被他们撬开的时候就是空的,只有一堆陪葬品,没尸骨,连发丝儿都没有。

    这事变得匪夷所思起来,南遥置了这伙贼人,心里开始隐隐期待:没有尸骨,是不是说明他母妃当年本没死呢?

    南遥找来当年负责安葬楚贵妃的礼官员,又找来先皇后边的婢女晚玉,一番问,得到了答案:当年他母妃,真的没死!

    据晚玉所说,他的母妃楚暄妍,曾经是才貌双全、名动江南的魁,慕追求她的人很多,她却独独倾心于一位穷书生,守如玉。书生是个有人,卖字画写对联,攒够了钱要赎她,偏偏那时候先帝微服巡,一就看了这个态轻盈能在上起舞的女,砸三倍重金,那鸨母见钱开,把楚暄妍卖给了先帝。

    晚玉目光灼灼,痴迷:“当年楚贵妃真是楚楚动人,先皇后听闻先帝行掳一个青楼女,颇有不满,可她一看到楚贵妃,就立刻被她的貌打动了,不再排斥她,甚至把她当妹。”

    “可以想象她的貌。”赫连衡笑:“阿瑶也是如此,往那一站,就把旁人都比了去。”

    南遥默默回忆,叹:“先皇后待我很好,视如己。”

    晚玉笑:“是啊,当年先皇后对楚贵妃是真好,她本是个地位低的才人,有女欺负她,说她青楼是贱坯,先皇后了那两个女的,又擅自主把她册封为贵妃,这事连先帝都没敢想。”

    “后来楚贵妃就怀上了陛,先皇后把她接到栖梧,亲自照顾,直到陛生,楚贵妃终于放了心防,把书生的事告知先皇后,先皇后可怜她,冒着砍的危险,买通官员制造假消息,帮她逃去了,还给了她和书生一大笔钱。”

    南遥哭笑不得,他的父皇当年在母妃“死”后,郁郁寡,却不知那人,是蝴蝶一样飞走了。

    赫连衡:“他们逃后,去了哪儿?”

    晚玉:“江南。若陛和公要去找,先皇后还在我这存了张画像。”

    南遥派锦衣卫暗查访,楚暄妍和书生离京后回了江南,后来他们多次搬家,锦衣卫查到一个古镇上,断了线索。

    南遥很想见她,所以和赫连衡亲自来了这里。

    桐里古镇是典型的江南小镇,小桥,沿河的民居层层叠叠,白墙青瓦,赏心悦目。

    午后雨停了,他们乘船慢悠悠地漂,等上了岸,小巷里行人络绎不绝,闹非常,有老婆婆在卖,赫连衡买了一对茉莉串的手环,香味馥郁,在手上,闻起来神清气

    南遥登基后,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光。

    他贴着赫连衡的耳朵,小声:“等弈儿澈儿大我就退位,我们隐姓埋名定居在这小镇,卖为生可好?”

    赫连衡不顾路人目光,亲了他一,笑:“巧了,我也这么想过,但我想的是去草原,我养你牧羊,喝着酥油茶,到冬天就窝在毡包里,地挤在一起睡觉。”

    “那样也好呀。”南遥会心一笑。

    和边这个人在一起,去哪都好。

    他们沿着漉漉的街走,一家家铺问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女,依旧一无所获。

    南遥饿了,他嗅到一丝呼呼的面香气,拉着赫连衡一顿猛走,在街巷发现了一馄饨铺,这铺位置太,铺面也小,却生意兴隆,顾客不断,可见是的东西好,南遥龙心大悦,当即决定在这里吃午饭。

    他还是照习惯,拿了画像去问老板娘,老板娘看过,摇摇,又叫来自己的丈夫儿,他们都说没见过。

    “好吧,多谢。”南遥怅然坐:“要两碗馄饨。”

    这时间饭过去,顾客慢慢少了,南遥百无聊赖地等待着,左看右看。

    这是家夫妻店,丈夫在擀面,妻锅煮馄饨,至于那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儿,虽是书生打扮,却着小二的活,端茶送,又递上一碟酸萝卜,招呼:“自家腌的,客官尝尝。”

    南遥随:“你叫什么名字?”

    小二愣了,看了看爹娘,笑:“别鹤。”

    “别姓,倒是不常见。”南遥笑:“看你打扮是个书生,怎么在这杂活儿?”

    别鹤老老实实答:“往常生意没这么兴隆,人不多,店里有母亲大人足矣,我早两年考了秀才,如今预备着乡试,父亲则在私塾教学生,我们都是偶尔来打打手。”

    南遥笑:“好事呀,你天资真不错,多少人考到四五十岁还是童生,你十几岁就跨了这槛。”

    别鹤嘿嘿一笑:“是父亲教导得好。”

    正说着话,腾腾的馄饨端上来了,南遥夹了一个,冷了喂给赫连衡,笑:“喏,张嘴。”

    南遥在外人面前,从来不会表现得这么麻,赫连衡一脸莫名其妙,还是张吃了,刚咬一,南遥就挤过来,和他坐在一条板凳上,黏糊糊撒:“相公,你也喂我一个嘛。”

    赫连衡一惊,差被馄饨呛住。

    南遥竟然当众叫他相公?真是太打西边来了。

    但他还是照了,同时心里还有小甜,在这里,他们不再是皇帝与阁臣,反倒更像寻常的小侣。

    他们黏黏糊糊,喂来喂去,没多久,老板娘又过来了,端来一盘金黄澄亮的糕饼,以及两碗粥,笑:“两位贵客是有缘人,这酒酿饼和鸳鸯糖粥,算我送你们的。”

    “鸳鸯糖粥?这名字寓意真好,多谢老板娘。”

    老板娘一脸笑意,跟吃了似的。

    南遥把那碗甜粥喝得净净,临走前,赫连衡去结账,他偷偷拿十张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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