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缠 - Chapter22 命运的yin错yang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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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您是冯柯吗?”

    “啊,是。” 我正在学校里上大课,这个号码命一样的一遍一遍打过来。我没办法只能偷偷摸摸的钻到桌子下面去接,说话想做贼一样。

    “好。冯季鸣是您父亲对吧?” 对面是一个严肃到冷漠的男人声音。

    我一时间也想不到能有什么事找我,就只能呆愣愣的继续回:“是的。”

    “那麻烦您来一趟左阳医院,为您父亲理一下后事吧。”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焦仁已经在了。他双手交叠着垂在身子前面,一副很悲伤恭顺的样子。我脑子里混乱一团,不应该的,按理来说冯季鸣是不应该死的。我忙着过去找医生,看到焦仁在看我,目光里带着些我看不懂的意味,但是现在我也无暇去顾及他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了。

    “欸,那个医生,医生。” 人家医生好像很忙的样子,在前面走的速度好像有狼撵他似的。这么说也不对,他身后就我一个人在撵他:“医生,我想问问,我爸...我父亲他,死因是什么啊...”

    “心梗。” 医生大半张脸都被口罩蒙着,走路的速度逐渐慢下来,他突然转过身子来看我,我险些撞到他后背上,医生深深的皱着眉头:“心梗发作的时候,如果及时就诊本来是不会致死的,你说你看着年纪也不大,怎么不跟父亲住在一起?”

    “呃,我...” 我一时间被怼的哑口无言,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能好声好气的问:“但是我爸他平时看着挺健康的....”

    “看着健康?” 医生声音锐利的打断了我的话:“45岁左右的人最容易给出现各种症状不知道吗?尤其是心血管疾病手季节原因影响也很大。”

    我被怼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我确实是一点都没关心过冯季鸣。

    医生貌似是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我没多说什么,语气缓和下来:“父亲平时爱抽烟吗?然后没人给调配膳食,作息进食不规律,血压血糖异常。”

    “血压血糖我不太清楚....” 我挠挠头:“但是其他的全占。”

    医生看了我几眼,摇摇头:“心梗都是突然来的。行了,你也别太伤心了,照顾好其他老人吧。”

    然后一边走一边貌似嘀咕了几句 “现在的年轻人” 什么什么的。

    原来是...死于心梗。

    我很可耻很丧良心的,感觉到一丝庆幸。

    后续理了很多天。派出所那边跟我们一起整理遗物,并没有发现疑似遗书的东西。爷爷奶奶早都不在了,冯季鸣离婚还没有兄弟姐妹,焦仁又不算是冯季鸣法律上的合法伴侣,我已经成年了,于是冯季鸣留下的东西很自然的被判给了我,包括那间科研室。

    我对冯季鸣在研究的东西一窍不通,所以也没有再去过那里,包括冯季鸣死后。

    由于要理后事,所以我跟焦仁又暂时住回了一直在住的那栋房子里。现在这栋房子里跟我们走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连冯季鸣的房间都没有动。只不过,以前那些我需要偷偷摸摸像特工做任务一样去查看的东西,现在都正大光明的摆在我的面前了。

    但是现在我也没有继续探究的欲望和必要了。

    某天晚上我和焦仁一起在家里摊着,因为身边的亲人死七七八八的,冯季鸣又是独生子女,所有事都是我来做,因为对外表示焦仁算是他的人,所以很自然的也担任起跟我一起理事务的责任来。但是很多事他并不知道流程,为了不让他的身份露馅,大部分事还是我来做的。

    这样每天一睁眼就要应付好多的事,尸体火化当天还要去跟冯季鸣的亲戚朋友们应酬。对于冯季鸣的死亡,我有意外,但是好像没什么悲痛。尽管如此,我看着亲戚朋友们吃饭谈笑,突然觉得这好像不是葬礼,而是谁的婚礼一般。

    焦仁趴在我耳边小声跟我说:“我都吓了一跳,你动作真快。”

    我没回答他。

    其实我也吓了一跳,确切的说我是最状况外的那个人。

    在焦仁眼里认为是我心积虑的计划好之后杀害了冯季鸣,然后还能完美的伪装成突发心梗。首先我要感谢焦仁把我想的这么心思缜密这么牛。但是,

    我压根就没对冯季鸣下手。

    河豚毒是个好东西。食入一点点就可在6小时内毙命,而且每年都有近乎200个人误食未清理净的河豚,因摄入河豚毒而身亡,对于这座沿海城市来说,简直是最不会被怀疑的死法了。我感觉焦仁很聪明,这是他想到的办法。

    但是冯季鸣是研究海洋生态的。

    研究海洋生态的人会不清楚河豚需要仔细理好鱼肉吗?显然很可疑,但是如果我只负责送,他自己理不理与我无关。想到这一步我就又要自己否定自己了,这样的话也许冯季鸣真的会把河豚仔细理好,不能百分百杀害,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好像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我甚至按照焦仁的想法,已经托外地的同学搞到了新鲜未经过理的河豚,混在一堆其他海鲜里,但是在海鲜还没邮到我手里的这段时间我就开始焦虑。

    冯季鸣消失就是保护焦仁的最好办法吗?

    或许我还是不能百分之百完全信任焦仁的,这一点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是我不得不承认的现实。因为哪怕看到焦仁楚楚可怜的样子,看起来貌似是收到了天大的委屈的表现,他也没有把他在科研室遭遇了什么老实的告诉我。

    我从来没有主动去问过,我记得说过,问了也不一定能得到真切的答案。况且凭焦仁的段位,我敢相信如果他想骗我,那么他就算在我面前现编我都不一定能发现。

    纠结来纠结去,我还是在打算要拿去给冯季鸣的前一天,愣是把人家装好的箱子拆开把河豚拿出来,才打电话给冯季鸣送了过去。

    至于冯季鸣到底是真的潜藏已久之后突发心梗,还是别的什么。

    我也无从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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