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奇百怪馆(女部) - 月夜烛凄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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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如冠玉。

    这张,曾宣判过多少人?

    这双手,又把多少人至崩溃?

    她亲吻他,想着曾从这张嘴里蹦的字字句句……吻到结,想着这么一个酷吏是否以毒为饮、无作粟……吻至膛,她又想这之心,到底是丹是漆?她的吻停在膛。她慢慢直起,说:“郎君,我不想见你的面。”

    他的失落与他的正面一同显在她目光不到的地方,他以背面面对她:劲瘦的腰、翘,修的与皓月同

    她的指尖落在他的丘上。

    似羽、似电,他的神魂魄都随她的指尖颤了一颤。她缩手。

    气,她床、开柜,取来一银盒,见银盒上刻着白惨惨的鸳鸯,她定了心,又狠住了心。

    她请他自己扒开尊

    他照

    盒膏挖了三银匙,白如雪的凝脂堆积在他的,一时竟瞧不清膏与肤谁白。她本该替他化这膏,像那一夜他也以指化她的凝脂一样,把这桂油膏他的谷、扩开他的……但她没有,她怕碰他,她好怕再碰一碰、,她的心就又被了。她于是冷淡地说:“郎君,你自己扩张。”

    他先是沉默。

    然后应好。

    缓缓地把自己变成跪姿,缓缓地在她,缓缓地背手伸过去……这一切都让他觉得自己不再是什么玩权术的官——只是个贱卑微的男娼。他在取悦他的客人。他看不见她的脸,不知此时她脸上是什么表,是鄙夷吗?是厌憎吗?连这么权势撑起的在上也就此失去,他在她里岂非更比虫豸不如了。他安静而悄悄地苦笑。

    他心里想,她见他这样狼狈不堪,心里该是会痛快吧。如此一来,即使是成了男娼,也很有意义。

    他对自己自然不比对她那样温柔,心既是抑郁又是厌弃己,手更是没轻没重,只用指把油膏往里戳,伤啊痛的都不,求速不求乐。

    她微微蹙眉。

    “夫人想扩几指?”他恭恭敬敬求问。

    她一时抑不住语气里的气怒:“郎君能扩几指?”

    他的心重重一沉,想她果然厌他,于是应“是。”手愈狠,径直艰难扩到四指。他本想扩到五指、甚至是一拳,只是条件确实不能够,没那么的手。

    “请夫人用。”他平静地说。

    她垂:“他是而死。”她不知自己为何在此时说这句话。她只是,只是看他说这句话的语气,与过去送她玛瑙金钗银步摇时没什么两样。她是一时冲动。

    他的心蜷成一团。

    他当然知那个人怎么死的,他亲自用的刑,他把那个人挂在刑架上,铁钩了谷来了。他当时心里何其痛快,如今却也不悔。他只是说:“夫人若是想,自然也可以。”他以为她是也要对他这么。他的嘴角浮上冷笑,这冷笑冲着一个死人也冲着他自己,他对那死人说:看,你得意了吧,她要为你报仇。

    她步床,寻了一只蜡烛。

    本想直接滴他的谷,心又不忍,于是烛泪只滴往他的、背、

    她在心里谢这蜡烛,蜡烛能替她哭。

    她说呀:“他贪张枉法,他活该;你上我,你活该。”

    他今夜第一次不顺从:“你错了,”他反驳,“你是我此生之幸,我一生福运皆系于此。”

    她熄蜡烛,用烛堵住他的

    他偏还在说:“你无论对我什么,我都你。便是九泉之,这也不能丝毫减损。”

    慌她信手抄过鞭,这鞭以七彩线编了七,他们过去只用这鞭上轻轻划过,她从不知这鞭打起来声音竟可以这样大,它能让痛到何地步呢?他的语句支离破碎,但他还在说。

    烛泪被击碎。

    红痕从雪白上浮起。

    有丝丝血渗了来。

    她打累了。手酸了。

    她算是见识到这酷吏了,原来他不止能让别人的,原来他自己的骨竟这样

    她蜡烛扔掉。

    把他送她的夜明珠去、把玛瑙宝石金珠去……她用一枚玉质堵住他的。她知他被她折磨得不轻。

    她在此刻弱了、放纵了。

    她说:“郎君,你摸摸我。”

    他很虚弱,但这不能阻止他遵从她的话。他起,端庄地跪坐,虽然上没有衣服、虽然了许许多杂七杂八的饰。但他依然跪坐得很端正、很面,他的手被她牵引着去碰她的,他没有反抗。在她不再引他动作的时候,他把她揽了怀里。他抱着她。小心翼翼地。

    “别他了,我,好不好?”这是他心里想说的话,他没有说。他说的是:“没关系。”无论你怎样对我都没关系。我愿意。

    他觉到了她的泪。

    这化了他的心。

    她伸展双臂,回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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