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已經是晚飯時間,一開門,余箹便聞到飯香。她循著香味走到廚房,只見一便服的單景穿著她那條粉的圍裙在忙碌著。
她就這樣怔怔地看著他。這個畫面本該讓她覺得溫馨的,可她卻只覺陌生。他們往那時,他可是連都不會煎的大男孩。
在分開的這兩年,他們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慢慢變成彼此不再熟悉的兩個人。
怎麼傻站著?洗手,過來吃飯。單景將最後一菜盛盤,是余箹最愛吃的胡椒蟹。
余箹扯了扯嘴角,嗯。她不吃蟹很久了,那次胃血之後,醫生告誡她不要再吃蟹這種寒涼的海鮮。
那時她想,她多愛吃蟹啊,怎麼可能戒掉。可最後,她還是戒掉了,正確來說,是程肅幫她戒掉的。
即使再不想承認,她也不得不認清,她和單景之間,橫亙了兩年。即使沒有陳蓉,他們之間還是有兩年的時差。
怎麼了?單景拿起筷遞給她,不難發現她的心不在焉。
你什麼時候學會飯的?余箹接過筷。關於陳蓉找她的事,她決定對他隱瞞。
和你分手後。單景垂,輕描淡寫地回答。那時他只覺得人生生無可戀,連去和她一起去過的餐廳點一樣的飯菜都覺得難以嚥,最後著自己動手她喜歡吃的,才覺得,他和她,并沒有離得太遠。
各有心事的兩人陷沉默,直到余箹的手機響起。為了避免長時間沉默的尷尬,她快速接了起來:你好。
你說什麼?她倏地站了起來,臉瞬間蒼白。
單景也站了起來,扶著隨時可能站不穩的她,怎麼了?
掛電話的余箹全不停地顫抖,程、程肅事了
我是程肅的家人,請問他現在怎麼樣了?幾乎是立刻趕到醫院,余箹見到醫護人員就抓著問程肅的況,問了好幾個人才知他正在搶救室內進行搶救。
同樣受傷的還有機組人員和分乘客,但程肅是傷勢最重的。當時飛機已經降落,但卻跑,直到撞上障礙才停。
而程肅則是為了救一個沒等飛機停穩便解開安全帶擅自座位的小孩,腦受到了撞擊。
不要跟我說這些,我只想知他的況!會不會有危險?余箹毫不客氣打斷醫生的話,她只想知他什麼時候能脫離危險。
小箹,你冷靜點一旁的單景試著安撫她。
醫生,他到底怎麼樣?冷靜?讓她怎麼冷靜?
既然家屬來了,就可以簽字進行手術了,至於病人的況,要等術後才知。醫生將手術通知書遞給余箹。
看到病患那欄寫著程肅的名字,她的淚猝不及防地落,她從來不知他的緊急聯絡人是她,她從來不知一直在她後保護她的人會這樣倒
真的,那一刻她真的覺得,她的世界也跟著坍塌了。
程肅手術之後一直陷昏迷狀態,醫生說手術很成功,但醒來的時間要看個人的體質及恢復況。
余箹請了長假,幾乎每天都往醫院跑,本來看護可以的事她全一手承包,只怕那些看護事不夠細心。
程肅醒來的時候,余箹正在著她剛買來的鮮,你知嗎?今天那個店的店員竟然要給我白玫瑰,真是的,誰要那種顏的啊,我差點跟她吵起來。
你呀低沉的聲線格外乾啞,卻還是能聽當的笑意。
余箹猛地回頭。程肅朝她笑得迷人,然後艱難地伸手她撲到他的床頭,緊緊握住他伸的手,淚無法控制地不斷掉,她一句話也說不來,只是埋頭在他前不停地不停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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