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容华 - 分卷阅读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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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病患,我一个都不救治。”

    杜提也淡淡应:“你不畏怯,只动手救人。了任何差错,都由我这个师父来担着。不会牵连到你上。”

    “向病患家人代,或是向自己的良心代,都是为师的事。”

    “看诊治病之前,谁也不敢言有十成把握。为大夫,救治病患时,当心无旁骛全神贯注。你现在摒除所有杂念,动手救治病患便可。”

    师徒两人注视着彼此。

    收徒的别有用意,拜师的也有自己的算计。掺杂了太多的师徒,到底有几分真,委实不好说。

    程锦容神不变,动也没动。

    杜提暗叹一声,只得让步:“以后再寻病患,为师令人将其的风险说清楚。”

    程锦容嗯了一声,吩咐甘草:“拿剪来。”

    甘草浑然不察师徒间已不动声地过了一招,将煮沸过冷却的剪程锦容手。程锦容以利剪剪开病患腰腹的衣,眉沉凝,神肃穆。

    ……

    两个时辰后,程锦容了屋

    双手虽已洗净,淡淡的血腥气却挥之不去。

    连着站立两个时辰,饶是程锦容年少力佳,此时也颇觉疲惫。

    难为杜提,竟也跟着站了两个时辰。程锦容还能自己走,杜提了屋,便由两个小厮扶着去休息了。

    此时将近傍晚,程锦容合衣睡了一个时辰。待醒来后,天已彻底黑了。

    杜提歇了一个时辰,也稍稍缓过神来,打发人来请程锦容过去一同用晚膳。

    晚膳不算如何丰盛,味颇为清淡。显然是照着杜提的喜好准备的。程锦容前世在边关数年,随遇而安,衣能裹能果腹便可,并不讲究。

    师徒两人默默地用完晚膳。

    搁后,杜提才张:“今晚你就在此歇,明日一早随我。”

    程锦容:“一切听师父的。”

    杜提心里泛起一丝奇异的滋味。

    为了宣和帝的病症,他权衡利弊,收了程锦容为徒。程锦容拜他为师,想来是为了在太医院里找一个大靠山,来对抗常院使。

    师徒两人心照不宣,彼此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今日师徒两人因病患生争执,说有隔阂就太严重了。可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他久经官场,自有城府。

    程锦容竟也像往日一般,不半分痕迹。

    如此年少,就有这等城府……

    门忽地被敲响,甘草略显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今日午的病患已经醒了,可他意识模糊,全,现在该怎么办?”

    杜提一惊,霍然看向程锦容。

    程锦容也皱起了眉。不过,她早有心里准备,并未慌,起:“我这就过去看看。”

    ……

    开腹救治后,伤疼痛难忍,这是病患们要熬的第一关。

    第二关也是最要的,一旦发起烧,必须在短时间退烧。一旦烧不退,病患很可能在昏沉死去。

    程锦容前世在边关以外科医术闻名。她救治过的病患不知有多少。其,自然也有救治后熬不过去的。

    这也是为大夫的无奈和遗憾。

    她是大夫,竭尽全力救治病患。可神医也是人,不是神。

    不过,拥有丰富的救治经验,能极大地提病患痊愈的可能。

    程锦容推门而,甘草随其后。一同前来的,还有神凝重的杜提

    程锦容走到床榻边,只见病患满面暗红,以手探额,额。病患早已昏迷无意识,满额冷汗,偶尔发一声痛苦的低

    伤包扎得密实,程锦容以手轻探伤附近的肤,也是一片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前是最糟糕的况。

    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无益

    程锦容迅速开了药方,将药方给了杜提:“这是我自己研制的退烧药方,药。喝了之后,一夜之定能退烧。明日他若再发烧,便再喝一回药。”

    “如果他连喝三次,烧还不退……”

    说到这儿,程锦容顿了一顿,声音更轻了几分:“师父就可以准备善后事宜了。”

    杜提:“……”

    不知为何,之前师徒对阵没有半分心虚的杜提,此时心竟有些难言的晦涩和沉重。

    那张轻飘飘的药方,也忽然变得重于千钧。

    是他太过急切太过功利了吗?

    他是太医院提,平日专职为天看诊。的嫔妃娘娘都没这份资格宣他看诊,皇室宗亲勋贵们见了他,也都分外客气。

    若不是为了宣和帝的病症,这些平民百姓的病患,如何能到他面前,他的

    所以,他就理所当然地将这些病患视为工。浑然忘却了他们也是有血有的人。浑然忘却了他学医时的初衷。

    杜提,看向程锦容。

    明亮的烛火,程锦容的眸亮如明镜,清晰地倒映他可鄙可耻的脸。

    ……

    ☆、第一百九十六章 问心

    退烧的汤药起了作用,当晚,病患退了烧。

    程锦容守上半夜,甘草守了半夜。天明之际,病患又开始全。更糟糕的是,尚未愈合的伤也开始缓缓血。

    程锦容夜里只睡了两个时辰,有些血丝,声音也不复往日的清亮,却依然镇定:“再去熬一碗退烧汤药来。”

    病患烧昏迷,喂药也变成了极其困难的事。只能住病患的,令他张,慢慢去。

    汤药喝去一半,从角溢来一半。

    褐的汤药滴落在被褥上,如同涸的血迹一半,看着目惊心。

    程锦容又为病患重新敷药止血包扎。

    甘草在一旁打手,一边小声:“小,这些事婢便是。”

    程锦容也未抬:“你力气太大,没个轻重。还是我来。”

    甘草:“……”

    甘草只得住嘴。

    其实,这等时候,要看病患求生意志是否烈,能否撑过去。大夫在不在一旁,没什么要

    程锦容却寸步未离,一直守在病患边。

    ……

    这一天,程锦容未曾

    杜提却耽搁不得,为宣和帝请平安脉。

    不有多少心事,在天面前,都不能半分。不然,便是冒犯天的重罪。杜提行走二十年,自然清楚其利害。

    宣和帝宿疾发作频繁,极大地损害了龙的元气。近来,还偶有血的症状,胃也一日不如一日。

    杜提诊脉后,斟酌了许久,才开了药方。

    宣和帝边只有几个心腹的近侍,冷然问:“杜提,朕的病症到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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