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Q03,CR01……KW12?”
听着燕时絮回忆起来的药剂名字,严朔的脸色实实在在地沉了起来。
“严先生……听过这几种药麽?”燕时絮试探地问道。
严朔冷笑了一声,抬起手,一瞬间似乎是想要摸后颈,大概是想到手上还套着乳胶手套,又放下了手。
“都是些违规药剂,我们已经追踪好几年了,一群躲躲藏藏的老鼠……没想到你的问题也是他们的手笔。”
“严先生是警察?”
“不不,只是我和小深,还有我妹妹和他们有一些个人恩怨……我是在军队里服役的,小深也是。”
原来先生是军人……燕时絮有些惊讶,又觉得有些理所当然。
“那先生现在这是?”
“他工作太努力了,我们将军让他放个假。”严朔将采血器收起,又把燕时絮手肘上方系紧的橡皮筋松开,一边在仪器上作着一边似真似假地说:“是多久之前打的?当初是谁给你打药的还记得麽?有可能是一条线索……检查肠道了,腿分开一点,放松。”
说着话,燕时絮就没一开始那么不自在了。他趴在被严朔调过角度的诊疗床上,看不到后面的景象,只能感觉到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冰冰凉凉地在肛口附近按了一圈,随后一个沾着凉滑的润滑液的器具就一下子捅了进来。
他小声抽了口气,竭力想保持得平静一些,别在先生的朋友面前更加丢脸。只是经年接受入侵的菊穴很不争气,分明不是天生用于性交的器官,却早已经习惯了含吮讨好任何插入这密地的东西。此时一经插入,就柔顺地放松,任由它进到深,而括约肌也并不抵抗性地紧缩进去,而是下意识地张开,像朵盛放的小花一样鼓鼓地含着器具的柄。
下身也勃起了部分,好在被压在下面,应该不是太明显。
但这也实在是过于淫荡的身体反应。
燕时絮脸色白了一白,却听到严朔一边调整着器具在体内的角度一边轻快地促:“问你呢,还记得不?”
没来由地松了口气,燕时絮半边脸颊贴着铺了无纺布的诊疗床,目光看着搁在小托盘上尚在分析中的扫描仪器说:“是十七年前。是谁的我不太清楚,当初被绑走的时候没看到脸……就算看到了多半也不认识。”
“十七年前……”严朔若有所思地调整着光屏通过他刚刚内置进燕时絮体内的器具所投影出来的体内图像。
十七年前是个很敏感的时期,他和阎王是在十七年前被绑架,燕怜深是在十七年前被卖到了那艘黑船上,现在连燕时絮也是十七年前被人绑走注了药物……这其中多半有所联系。他虽然是好友,但对燕怜深父子之间的事知道的其实不多,看样子要洞悉其中隐还是要和小深再多交流一下信息……
“唔,你生过孩子?”严朔话锋一转,明知故问。
“……嗯,这也能检查出来吗?”燕时絮迟疑了一下。
“虽然生殖腔萎缩了但从痕迹上还是看得出来的,从括约肌的松弛程度也能有所体现,”严朔用一种做学术报告的语气说,“不过我之前也说了,你的体质挺好的,或者一部分原因是已经恢复了很多年,生育后遗症不是很明显,目前看来最多体现在更容易被扩张和扩张极限更大一点。”
“……是这样没错。”
“那,”严朔图穷匕见,试探道,“你的孩子叫什么呀,几岁了,现在做什么工作?”
燕时絮沉默起来,好在先前的交谈体现出严朔的人品委实不错,让他多少放下戒心,含糊地说:“叫深深。如果还在的话……现在应该是二十四岁。”
燕时絮并不十分坦诚,严朔看得出来这点,心知以他和燕时絮短暂的交并不足以获得全部的实话,就不再多问。快快地又作了一番,收集完全部数据之后就利索地把那支窥镜从燕时絮体内退了出来,径自开始对那些医疗器械该清洗清洗、该替换替换。
燕时絮从诊疗床上下来穿衣服,看着严朔收拾完器械开始把那些被替换掉的一次性用具连着诊疗床上淡蓝色的无纺布一起裹成了个大球,一股脑扔进了医疗废弃物回收口。
等他把自己打理整齐了,严朔就又和他聊了一些不着边际的事,估计是用来评估心理状况之类的,虽然他也并不理解对方能从这些简陋的言辞中总结到什么,但还是尽力坦诚地答了。一切结束后严朔愉快地朝他挥了挥手,开门出去了。
他清楚对方是去找先生了,多半是交代他的状况,兴许还要加上之前不知道为什么和他们扯上关系了的药剂。只是药剂的事时隔太久,就连他自己也差不多认命了,并不奢望还能有找到罪魁祸首的一天,只希望能躲开那些人,安安稳稳地像现在这样过日子罢了。
这样的想法或许太过逃避,但他这种人就是这样生活的,若非如此也不能好好活到现在。
只是……先生的想法估计和他是不一样的。
燕时絮垂眼拽了拽身上衬衫的衣摆,又收拾了一下房间后出门往客卧走去。
先前用来做检查的窥镜和其他器具为了保证在皮肤表面移动的顺滑,表面都多多少少抹了润滑,以至于尽管穿上了衣服身上还是有些挥之不去的粘腻。他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检查留下的痕迹也总比别的什么要好,但如今既然有条件那自然还是打理净为好。
书房那边,燕怜深自从严朔收拾东西撤掉遮盖住摄像口的塑料纸的时候就明白检查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于是等严朔推开门进入的时候,就看见燕怜深安稳地坐在桌边,椅子侧转,对面的位置摆了另一张靠背椅,显然是给他坐的。
严朔颇有些迫不及待地合上了门,走过去一屁股坐了过去。
“真的确定了?他就是你爹?没认错人?”
“嗯,就是他。”燕怜深垂着眼睛,声音平淡。
“那你还和他……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吧。”严朔比划了一下,两人都心知肚明他指的是燕怜深与燕时絮进行了边缘性行为这事,况且还不止一次。
燕怜深轻轻叹了口气:“他的身体状况你也看到了,现在他根本没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这倒是,按你对他的占有欲,人都带回家了,那想必是不会找别人帮他的,”严朔忍不住嘴贱,“不然说不定又要吐了……”
他飞快地住了嘴,被燕怜深冷飕飕的眼神刮了一下。
“喂喂喂,装阎王骗你的事儿我可道过歉了哈,小深当时说好不追究的——”
他滑着地板连着靠背椅吱溜往后退了一截,恰好躲开了燕怜深对着椅子腿踢出去的一脚,想必要是没躲开此时他已经连人带椅子人仰马翻地倒在了地下。
“我到底是个Alpha,”燕怜深无可奈何地说,“那种事和同为Alpha的严望说说也就算了,你就没必要……”
“嗤,”他刚说了一半就被严朔不屑一顾的喷气声打断了:“她学过心理还是我学过,谁能帮到你不用我说吧?况且分享个不太美好的春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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