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 - 阜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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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沈东流被呛醒,有些发烫的药水顺着嘴角流在衣领里去。

    他咳了好一会才缓下来,一旁的少年捧着药碗固执的要继续给他灌下去。

    “喝……!”

    “我自己来!”沈东流夺过破烂的药碗,强行忍着恶心一口闷下。

    他不想死在这种地方,他要活下去,到外面去,从此与这囚笼斩断联系。

    阜阳那个狗东西,磋磨了他三年,宁可让他死在冷宫里,也不愿意将他送出宫去,无非是怕他满腔怨气,卷土重来。

    若阜阳把他送出去,沈东流大约怨恨一阵也就此忘了,重新开启新的人生。

    可他却顾虑沈东流的才能,他将他的骄傲尽毁一旦,还要磋磨他余生。

    他既做不到放他离开,也不立刻杀了他,就那么拖着,此番作为,更是刺激沈东流的怨恨。

    阜阳无无义,狼心狗肺,他若不回报一二,怎么甘心!

    沈东流将目光落在那衣衫褴褛的小孩身上,目光冷漠的打量。

    这孩子他有印象,早些年他跟个蠢物一样,眼瞎耳聋,猪油蒙了心的喜欢阜阳,却不敢跨越雷池,尽心尽力为他张罗着立后,立妃,心中苦涩又难过,他做这一切,又何尝不是提醒自己不要犯下大错。

    别人不知道,阜阳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君臣有别,还有那不堪的身世……与及禁忌的血缘关系。

    当时的阜阳立下一后而妃,一年后便诞下二子一女。

    这孩子就是其中之一,但那时候,他母妃家族牵扯到一桩大案,家族落没,尊贵的皇贵妃连带着被打入冷宫。

    阜阳牵连到孩子,连他也一并不喜。

    后来还是沈东流看不下去,觉得稚子无辜,私底下叫人偷偷关照。

    早些年他还上心,偶尔关照一番,与阜阳闹翻后,自身难保,沈东流也就不再关注这对母子。

    没想到他却被这孩子救了,也是讥讽。

    沈东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摇了摇头。

    沈东流皱眉,讥讽一笑,也是,一个被丢在冷宫里的皇子,阜阳怎么会上心为他赐名。

    “……”沈东流沉思片刻道,“我欲赐你名,你可愿意?”

    他愣愣的点了点头。

    沈东流低声说, “阜……渊。”

    潜龙在渊,他既能让阜阳坐上那个位置,也能把他拉下来。

    他不喜欢那个位置,也就没什么取代的想法,可他若是找一个继承人仔细培养,把阜阳踩在脚下,岂不是痛快。

    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名正言顺的血脉,待他来日继承大统,谁能质疑?他要这渊,为他所用。

    有阜阳前车之鉴在前,他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让阜渊拥有权利,这一次,他要把权利握住,让他违逆不了自己。

    有些不满的看着那孩子畏畏缩缩的模样,如此胆小,怎么能成大事,看样子得想办法让他有些狠劲。

    一把好刀,不该这般软弱。

    此刻的沈东流如是想着,在此后的日子里也将这种想法惯彻到底。

    直到很多年以后,他被自己亲手养大的人锁在床上一口一个皇叔,被当着阜阳的面一次次的,将他到满地爬的时候,悔不当初。

    白眼狼的血脉怎么会是纯善的,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在自己面前伪装。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而今他二人在冷宫相依为命,所面临的困难,除了生存就是温饱问题。

    沈东流早些年在皇室太极观长大,他少时顽劣,漫山遍野的疯,求生技能是点满的。

    他让阜渊装可怜,教他怎么坑蒙拐骗,反正不择手段也要把食物弄过来给他。

    沈东流从来不是好东西,何况他在官场多年,几年内以残暴手段掌握大局,又怎么可能是君子呢?

    前面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后来阜渊终于掌握到诀窍,在尝到了甜头后,成天顶着自己那张小脸和可怜兮兮的小身板去讨吃的,两个人晚上睡在一起互相取暖,勉强相安无事。

    “从今日起,每日跟着我围着庭院跑十圈。”沈东流看着他巴巴的小身板,怕他活不长,熬不过这个冬日,幼年早逝。

    “我不想跑。”从来没有人管教的野小子脾气挺犟,满脸不服气。

    这个人也太不要脸了,明明长得很好看,岁数也比自己大很多,却要抢他辛辛苦苦讨来的吃食,有大半都进了他肚子,自己只能吃个半饱,现在还要命令他做事,凭什么?

    沈东流冷眼看他,倒是忘了,这是个没人教养过的野小子,要想让他乖乖听话,只能哄着骗着,给他一点甜头吊着,才能驱得动他。

    “你不是说偷听到最近皇后又生下了一个小公主,现如今已满周岁,宫里大摆宴席。”沈东流诱哄道,“你想不想尝尝那些山珍海味,羞珍佳肴?”

    阜渊看了他一眼,表有些渴望,但他失望的摇头,“我靠近不了那个地方。”他从前也想偷偷试一试那些热腾腾的食物,最后都是还没靠近就被赶出来了。

    “若我说这一次你不只是可以靠近,还能吃到美味呢?”沈东流自信无比。

    阜渊摇摆不定,神挣扎起来,小心翼翼的问,“真的么?”

    “真不真看你听不听我的话,你若肯听话,自然是能。”

    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在美味面前屈服了,“信你一次,若是骗我,再也不信你了。”

    沈东流满意一笑,“你过来,我说与你听,我保证你能吃到那些热腾腾的美食。”

    他不只要让这孩子吃到美味,还要他看着他那些兄弟姐妹是何等的风光尊荣。

    只有这样,他才会心声怨恨,才会明白他明明与那些人都是阜阳的血脉,何以为一个天一个地?

    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总有一天会成为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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