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领带，程迹被迫弯了腰，低了头。
否则就要被勒死了。
“鬼鬼祟祟躲在门口
嘛？”程迹伸手将她手从领带上移开，身体站直，用打量且怀疑目光看着姜余。
她整个人双手趴在门上，那动作要多奇怪就多奇怪。
姜余摸了摸脸颊，将脸上头发丝弄下去：“没啊，我就是刚好走到这里，看看。”
“我还没进过书房呢。”姜余说着往里看了眼，很大，一排排书架，跟他办公室差不的书桌跟电脑。
这人也太没意思了吧。
谁下班回家还要在家里搞一个办公室？
除了资本家，打工人是不会想工作场景重现。
姜余从门缝里强行钻进去，程迹在她身后，看着她跑向书架。
她只在外面看过几次，离得近才看到，上面是真的书，还基本都是外文书籍，看得懂字的封面，组合起来又是天书。
明明她高中时程迹也不差，最好的时候还考过年级前十。
这就是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大佬吗？恐怖如斯。
姜余呐呐将书放回去，转头看程迹。
他还是维持那张脸，并没有因她可以逗他的话笑，一双眼睛就这样看着她，眼眸里全部都是：你要啥。
“程迹，你是不是生气了啊？”姜余还是只能打直球。
哪怕她已经飞快想到好几种小说里可以用的手段，但是她不是那些女主，程迹也不是。
还是想直接的说出来，解决问题就是要根本，万一委婉到两个人都理解错意思，那就叫弄巧成拙。
姜余从来都不喜欢这样。
更何况她知道程迹对自己有心，那更会顺竿子爬。
“别眨眼了，”面对姜余装哭，程迹说，“眼睛都没红。”
“但是我的心在哭泣，因为帅哥没有理我。”姜余一本正经说，“它在无声的流泪。”
“帅哥不仅理了你给你拍照，你们还互相加了微信。”
“秦经理说的？”姜余想了想不对，“小陈告密！”她找小陈推的微信号。
“我是帮月月要的你知道吗。”姜余牵起他手。“我们不能享受了爱
，就不管别人的幸福。我这是为我们的爱积福，当一个红娘。”
“享受爱？”程迹哼了声。
姜余开口就是一段习惯彩虹屁：“当然啊，我们两个人那叫，拨开云雾见天日，爱终于修成正果。”
“南城明天不来场太阳，都对不起我们。”
看着程迹疑惑目光，姜余补充说：“让爱的光辉洒满这座温暖城市。”
姜余学生时代其实就是这样。
外人眼里所谓的高冷或难以接近，沉默寡语不是因为她没话说，只是人不对。
熟人的话，她可以从早聊到晚，梗跟话题源源不断。
她这些年有所收敛，但是有时候开了闸，还是守不住。
就像是高中时，她跟程迹单独相
时，很想维持一个矜持淑女形象，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总是想跟他说话。
这叫因人而异，也可以叫双标。
“那顾成双呢？”程迹开口，“你是帮谁？”
“......”姜余没想到，程迹居然还在这里挖坑等着她。
“打游戏可以加好友，工作有群。”程迹说，“更何况还是一个曾经跟你传过绯闻的男人。”
姜余一下子想到当初程迹那条绿帽子短信。
男女平等，翻起旧账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程迹表掩饰很好，就是语气酸不溜鸡的。
很可爱。
姜余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正常偏向，怎么就喜欢他板着脸说这句话。
程迹原本还想说，却见姜余眼睛越来越亮。
她好像是在接受表扬，反而激动了。
“继续啊。”姜余有些急，“我听着呢，我知道错了，你教训的对，你继续说。”
她一脸我知道错了，下次还会。
程迹像是一下子察觉，今天破防太多次。
他收回话，又变成往日里高贵冰冷的程总。
姜余不，程迹走向门口准备下去，却被她一把拉住，转个身低着脚，单手把他压在墙上。
说压其实不合适，看着费力垫脚的姜余，程迹差点就要把她提一提，免得她这气势不足。
“我加顾成双，只是单纯因为打游戏，他说了句我就加了。”
“我不喜欢他，我也不追星，我是喜欢看帅哥，但是家里就有一个宇宙第一帅，我还喜欢那么多年的男人，我眼睛恨不得黏在他身上呢。”
“他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我喜欢他好久哦。”
程迹脸上有动容，但还是抿唇没说话。
姜余这个时候发现了，今天程迹是有点反常，说吃醋也不全对。
“你今天——”程迹声音闷闷的，“你是因为听了飞机上那些话，今天才这样的吗？”
飞机上那些话？
姜余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
“如果李明杰说的不是真的，或者你不知道我当初去看了你......”程迹敛目，话头也止住。
在这一瞬间，姜余却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骄傲的程迹，也会不自信。
姜余一下子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因为知道真相，所以才会对你好。”姜余往后退了一步，认真看着程迹眼睛。
程迹没有躲闪，也回看她。
“妈妈那件事发生后，我确实消沉很长一段时间。”姜余说，“但是更多的是恨自己，因为无能为力，所有的事发生，跟任何人都没关系，一切都是因为姜兵，我的父亲。”
“所以我厌恶自己，因为一想到我跟他流着同样的血。”姜余声音平静，“但是同样的，我还有一半是来自妈妈。她很爱我，最常对我说的话就是，我们芋头要好好长大，以后好好的。”
“比起姜兵，我更希望让妈妈开心，好好的生活，长大后幸福平安，有一个喜欢我，我也喜欢的男人组成家庭。”
“失忆前，其实我是做好准备回来跟你好好说的。”
她不想程迹心里背负着那个愧疚，也害怕他是因为愧疚，把爱加倍。
“想对你说，我从来没有怪你，程梓说的都是屁话。”
但是因为突然事故，一切被打乱。
“不过恰好是因为失忆，我突然又找回高中时的我，想对你说的更多了。”
“想对你说，我跟你结婚其实并不是因为小奇生病需要钱，我还有钱的。你当时找上我，明明很久没见面，却还是在那一瞬间让我觉得喜欢的绪如同初次，在心里蔓延。
”“想对你说，程迹我喜欢你，还是那么喜欢你。”
姜余下一句话，已经落入程迹唇里。
他低下头，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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