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挑挑眉:“哦,想喝了,既如此什么跑去海边儿上喝。”
陶陶:“边的风景好正可酒。”
皇上轻笑了一声:“知你不喜在里住着,如今到底忙些,等过几日得了闲,咱们去庙儿胡同住些日,你不一直惦记你那宅呢吗。”
陶陶抬:“真的?”却又摇摇:“少骗人了,你如今是皇上,哪能离,先帝的时候至多也不过暑天的时候去西苑避暑。”
皇上:“骗你什么,再说先帝是年纪大了,之前却并非如此,或江南或北,隔个一两年总会去一趟。”
陶陶:“你是说你要去。”
皇上:“父皇一世英明,杀伐果断,只是后几年,大约有了年纪,又念着份,对一些老臣不免宽了些,倒埋了隐患,西北还好,安达礼这几年坐镇西北,他刚直不阿,又素有战名,方得了安生,江南却不然,贪墨之风已久,一茬一茬的官便是清官到了江南也成了贪官,实在可恶,朕若不亲自去一趟,只怕这些贪官还存着侥幸之心呢。”
陶陶:“江南的贪官那么多,难一都杀了,更何况那些官儿之间或结亲,或拜把,总之都成了一伙,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牵一发而动全,除非你一把他们都抄家灭族,不然的话,绝难动摇其本,便是你去的时候,他们收敛,等你一回京,天皇帝远,该怎么贪还怎么贪,你这法不过治标不治本罢了。”
皇上听了倒是笑了:“那依着你该怎么解决?”
陶陶摆摆手:“我哪儿知啊,我又不是你,需得心这天万民,我不过一个小女,吃饱喝足快快乐乐的过日就好了,江南又多少贪官我事啊。”
皇上伸手了她的额:“没良心的丫,就顾着你自己舒坦了,夫都不了。”
陶陶嘟囔了一句:“夫的事太大,陶陶可不了。”
皇上显然心极好:“只你别给我添就好,江南的贪官再多大不了全杀抄家也就清净了,你这丫倒比江南的贪官还难对付。”
陶陶:“若嫌我,不若把我也杀不就清净了。”
皇上低低叹了气似笑非笑的:“那也得朕舍得才行,别说杀,就是你这丫掉儿发,朕都能心疼半日。”
这话说的颇有些暧昧,陶陶微微别开:“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庙儿胡同。”
皇上:“怎么这么着急啊,你那院就这么好?”
陶陶低声:“如今就剩庙儿胡同的屋是我的了,自然要去看看。”
皇上自然知这丫别扭什么呢,笑:“你这丫虽有些运气,倒正经不是买卖的,便手再能也没像你这样都扔给的,你那买卖如今的又大,你这么糊涂,都不知叫的人诓骗了多少银去,我也只是派人帮你料理,那铺还是你的,到时候把账目拿给你,你自己瞧。”
陶陶在心里冷哼,自己好歹当了他几年弟,这人的手段怎会不清楚,大皇二皇获罪,门那些买卖如今可都被他收了去,叫门的才经营着,这人太有心计谋略,先帝虽是圣明之君,却有些奢侈靡费,尤其近些年,又是闹灾,又是修建行的,倒折腾了不少银去,加之江南的税负每年递减,国库早就成了摆设,新君继位,手里若没儿银,只怕支应不过去,陶陶其实早就知,就从财力上看,其他几位皇也没戏,这江山早早晚晚是三爷的。
而自己那个铺赚钱是了名的,正需要银的他不动心思才奇怪,而且账目给自己瞧有什么用,陶陶相信,便是自己这个老板,如今想动铺里的真金白银,没有皇上恐怕也不易,更何况,自己如今天天关在里,要银什么。
横竖那些钱已不是自己的了,倒不如大方些个人,或许能消去他的一些戒心,想到此开:“你刚登基,去年冬又闹了灾,正是却钱的时候,如今我也用不着,你挪来赈灾救济百姓,也算为我积了福德。”
皇上听了这话,脸上隐隐透喜来,拉了她的手: “倒是陶丫知为朕分忧。”说着脆过去把她揽在了怀里,柔声:“陶陶你不知我心里多喜,你终是能明白我的心意了对不对?”
陶陶疙瘩都起来了,虽说她跟三爷以前也亲近,却并不是这亲近,即便戏也有些演不来,微微挣开他:“什么时辰了?我饿了?”
陶陶其实也是从陈韶给自己的生辰礼猜的,陈韶是让自己金蝉脱壳,远走飞,至于走去哪儿,陶陶在海边儿喝酒的时候,响起上回跟陈韶在这儿钓鱼的时候,他说的话,他问自己以后有什么打算,当时自己还傻乎乎的问他打算什么,说自己不是想这么跟七爷过一辈小日吧,自己当时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却被陈韶鄙视了一番,说自己异想天开,就算自己想,别人也不答应云云。
自己问他谁不答应,他别开不搭理自己,倒闹起了别扭来,陶陶也不以为意,反正自打两人熟了,这小时不常就跟自己闹别扭,自己都习惯了。
如今想想,陈韶当时跟自己说的那些都是有原因的,估计早就看三爷对自己不安好心,所以才那么一再的提醒,偏偏自己当时本没往这上想,自然也就听不来了。
陶陶在边了半天冷风,了一壶酒,虽看上去越喝越迷糊,心里却格外清明,前后想了个通透,自从陈韶答应自己接受了铺之后,就没说过要走,至于什么前程仕途,之前陶陶还怕陈韶跑了,后来发现,这小其实很是淡泊名利,不知是不是被他爹的事儿伤了心,对于仕途并不衷,反倒是对买卖产生了极大兴趣,又怎会忽然转了?而陈韶请外放的地方又是湖广之地,哪里行船最是方便,自己若是能京,取广州,只要上了保罗家的远洋商船,不就远走飞了吗,远隔了重洋,还狗普天之莫非王土啊。
换句话说,即便自己猜错了陈韶的动机也无妨,无论如何她也要跑的,她可不想当这四角天空的笼鸟,她要自由广阔的天地,不是说生命诚可贵,价更,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吗,更何况自己的也黄了,到底是亲兄弟,自己走了之后,估摸皇上也不会为难七爷了,至于自己,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在哪儿不是过日。
☆、第115章 终章五
终章五
城西的钟馗庙里有两颗柏树, 据说已过了百年之久,笔直的树直冲云霄, 茂密的树冠投半院凉,十四已在树荫里站一会儿, 他是来接皇上回的, 明儿御驾就要京巡幸江南之地,到时候百官相送, 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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