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姨姨要走了

    那天之后，裴锦夕再也没现。

    病房住了新的患者，万俟雅还是会去查房，只是每每经过，仍会想起某个人一秒钟。

    这就是失恋后的空窗期吧，她不想把事想得太复杂，这世上没什么能敌过时间。

    何况白一诺真的要等她的样，万俟雅想，等过了这段日，她对裴锦夕的觉也就会淡了。

    所谓天生的姻缘，终究不过是妄言罢了。

    查房回来，不到十五分钟就要正式上班了，万俟雅想起自己的充电宝放在了楼上办公室，赶放着杯跑上去拿。

    结果在走廊的角落里看见了小周护士。

    她缩在那里噎噎，万俟雅于关心，便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周？

    万俟医生！

    回看到万俟雅，小周突然扑过来抱住她的腰，像是妹妹看到了，哇哇大哭。

    他，他真的有女朋友，他，他还骂了我呜呜，万俟，万俟医生，他骂我不要脸

    断断续续地说着糊不清的话，万俟雅听了好半天才勉理解一，小周应该是和程诚分手了。

    这也是意料之，程诚本来就是裴锦夕的未婚夫，他怎么可能和小周在一起呢？

    渣男，为什么裴锦夕呵。

    哪怕不愿意承认，心底藏的伤仍然被牵动了一丝丝，万俟雅未免鼻泛酸。

    但她不能难过，也不该为了裴锦夕难过。

    好了小周，万俟很快地调整绪，拍着小周护士的后背安，你应该兴把渣男踹了才对啊。

    快要上班了，她拿纸巾给她了泪，冲她鼓励地笑了一笑，小姑娘，打起神来。

    嗯

    小周依然噎着，不过总算能止住泪，万俟雅去办公室给她拿了两颗糖，好了，起来，我得先去上班，你在这儿再留一会儿吧。

    摸摸这可怜的小姑娘，她弯腰，语气很柔和，我会跟护士说你晚一儿到岗。

    呜嗯

    小周激地不停，万俟笑了笑，把一包新的纸巾递给她，匆匆楼。

    五分钟以后会开始排号喊号，她刚问诊室，欧闵的电话突然打来。

    姨姨？

    万俟雅侧夹住手机，拉开椅坐，在键盘上啪啪打着字，登录系统，我要上班呢姨姨。

    我知，欧闵说得很快，午你跟我一起吃饭，餐厅我会找医院附近的，有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的事？

    心里免不了疑惑，不过现在没时间问清楚了，万俟雅答应来，挂断电话。

    一忙就忙到了十一。

    临时有台小手术，骨科的实习医生们都被叫去观，白一诺也去了，万俟正好班。

    欧闵的订的餐厅就在市医院对面，大楼三楼，是家装修雅致的港式餐厅。

    雅雅。

    万俟雅一门便看见欧闵坐在窗边朝她招手，快过来，菜已经好了。

    两荤两素一汤，烧鹅叉烧萝卜小青菜。

    香味四溢，万俟雅早就饿了，坐来迫不及待地开吃，欧闵给她倒了茶，慢。

    烧鹅脆柔，满留香。

    姨姨，

    掉两块香的，万俟才抹了抹嘴，什么事要跟我说啊？我午上班的。

    雅雅，我准备去南城了。

    南城？姨姨你要走？可我妈知吗？

    我跟她说了。

    语调始终不急不慢，万俟雅却有预，她姨姨不会是再也不回来了吧？

    姨姨，你是不是以后

    陡然伤，欧闵没有结婚，一直也把万俟当亲生的孩照顾，万俟当然舍不得。

    傻孩，我会回来，只是说这次要在南城待得久一。

    那姨姨是答应去那边的医馆了？

    嗯，欧闵，放心吧，以我的名声，不可能找不到工作饿死在街的。

    姨姨

    她想说挽留的话，可是心里直泛酸，欧闵见她闷闷不乐，便伸过手握了握她的。

    雅雅，我最近想通了很多事。

    我裴铭，他真的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我了许多年，可是现在我想放手了。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这样想了，可往常总是不了决心，这次我终于决定去南城，你该兴的。

    是不是因为裴锦夕？

    万俟雅反应很快，有些着急，她那天的态度，是不是她一直反对姨姨，肯定是她！

    难过之把罪状都写在裴锦夕上，可欧闵却摇了摇，雅雅，不是她。

    但是那天在医院

    其实我很早就和裴铭表达过自己的心意，我知他心里有他过世的妻，可我同样也很他。

    但是裴铭很婉转地拒绝了我。

    欧闵永远都记得那天午后，裴铭温和的神，充满怜惜与遗憾，同时也定的睛。

    他说，作为男人，我对欧医生有同样的心动，可作为父亲，唯有这件事我必须对女儿妥协。

    他说，欧医生，小夕只有我了。

    一个女儿的父亲，万俟雅无言以对，也疑惑，可是姨姨，你后来不是和他还有联系么？

    是啊，以医生和病人的份，也许我们都有自欺欺人吧，不过他真的没有任何越逾。

    看着欧闵脸上好似回忆的微笑，万俟雅发现自己很难问值不值得这样的话。

    当局者迷，她又何尝不是当局者。

    那姨姨真的打算了走了？

    嗯。

    什么时候呢？

    周三吧。

    飞机？

    嗯。

    再无可问，万俟雅低盯着自己碗里的白萝卜，用筷戳了几，黯然神。

    姨姨要走了，她无暇想别的，欧闵却忽然问：雅雅，你和小夕呢？

    嗯？

    万俟迷茫地抬起，片刻，不意外地自嘲的表，就是这样分手而已啊，我可没有心大到狗小三，有什么大不了的

    用力戳着碗底，欧闵看她这样就知，你是不是还喜她？

    没有！

    万俟断然否定，我只是需要一时间恢复。

    说得很决，欧闵没有揭穿她，只是笑笑，听起来她之前对你很坏的样？

    万俟雅沉默，其实真的不坏，相反，裴锦夕对她好的。

    欧闵看着她的表，意味，雅雅是还在为上次在私人医院的事生气？

    确实非常生气，但好像也不是全的原因。

    不怎么说，万俟雅是不想再和她有什么纠葛，她已经是已婚的女人了，姨姨，我可没有贱到要去当人家的小三。

    雅雅，小夕没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