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小夕醒醒

    从黎城到云城不算远，开车也就两个小时。

    海滨城市空气要些，上了架桥以后，万俟把车窗降来，重新语音输目的地。

    汶霖音乐厅，地图所示在云城临海边儿上，沿着从环城速过去，到的时候已经是十半。

    天早就黑透了，月悬天，万俟雅惊讶的是这么地标的建筑竟然黑糊糊的没有打灯。

    这里是向海洋凸的一片海岸，音乐厅很大，庄园式的设计，间的主厅是鞋盒型，如蜿蜒的波浪，若在白天便是金灿烂。

    万俟雅逐渐减慢车速，不打灯她也看不见这座音乐厅的恢宏漂亮，若不是周围绿化带透着光，她都怀疑这栋黑糊糊的建筑到底是不是。

    这段公路临海，万俟雅拐音乐厅前面的宽阔广场，靠边停稳，开门车。

    海风阵阵，隐约听见浪翻涌，此时没有人，从斜对面看去，远远可见对岸五光十的灯火，一排霓虹小酒吧以及伫立的海滨大酒店。

    两相比对之，音乐厅寂静得过分。

    这个时间也不知关门没有，万俟雅往前走了一大段，左顾右盼，似乎没看到保安？

    近了，整个音乐厅更像是黑的庞然大，让人不知不觉地到一丝丝寂寥。

    今天是特别标注的闭馆日，不过万俟雅总有奇怪的觉，于是在附近转了转，没人，就直接去到主厅的位置。

    两扇玻璃门禁闭，她贴过去瞅了瞅里面，乌漆嘛黑，完全不像是有人。

    怪渗人的，万俟雅准备走人了，可是手突然自作主张似的推了一门，竟然没有上锁？

    好奇心害死猫，她探半个咳嗽一声，左右张望，希望没有什么警报之类。

    空旷的回声好像恐怖片场景，万俟雅确认一手机信号满格，又摸了摸顺手带在上的防狼雾，鼓起勇气猫了去。

    没人也没灯，前方黑黑得看不见，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哒哒的脆响，回音阵阵。

    以防万一，她先把防狼雾拿在手里准备好，打亮手机电筒照着，慢慢地往里走。

    装潢很华丽，地砖光可鉴人，有螺旋楼梯通往二楼，实木的护栏上镂刻着维纳斯。

    鉴于恐怖片的经验，万俟雅不想作死去二楼，她在附近找到了大厅的示意图，往前就是足以容纳2000人左右的金年华。

    这也是整个主厅的了，她小心地走过大理石铺面的廊，发现前面偌大的木门虚掩着，门隐隐透一昏暗的光亮。

    真有人？是她吗？

    压抑着心，万俟雅关掉手机电筒，上前轻轻地推开门，看见大厅里央果真亮着灯。

    那是舞台打光的灯。

    隐隐听到压抑的哭声，万俟心着，想了几秒钟，蹑手蹑脚去，沿着阶梯朝光亮的地方走。

    渐渐的，哭声明显了些。

    心里大概有了猜测，等她走到最前面的一排座位，果然看见了裴锦夕。

    她一个人缩在座位上，埋抱着膝盖。

    裴锦夕？

    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裴锦夕刷的站起来。

    万，万俟？你怎么在这里？

    慌慌张张地抹泪，看万俟雅走上前，急忙了一鼻，我，我没哭！

    可是一边说，泪一边。

    我没哭！

    又用力了脸颊，鼻音重地调，我没哭，我没哭！

    然而声音止不住地哽咽。

    说着抬起袖狠狠再了一把脸，她忽然转了过去，你别看！我没，没哭

    低呜呜地噎，裴锦夕大概也止不住泪，只能一遍遍地说：没哭，没哭

    双肩颤抖，脆弱的背影仿佛一即碎。

    万俟抿了抿嘴，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从包里掏一包纸巾递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声音放柔，好好，小夕没哭，没哭。

    唔

    裴锦夕抓过纸巾胡着泪，突然又转过来，一把抱住万俟，把脸埋她的。

    你不要看衣服了，的，的话，我赔你我，我没哭

    语无次，裴锦夕哭得撕心裂肺，在这个夜晚终于把久积压着的绪爆发来。

    妈妈呜呜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她都是我的错，我当时如果没有去买那个八音盒，她她不会死。

    我好想她，我真的好想她她说的婚，婚约我照，我什么都照小夕不淘气了，小夕不要八音盒了

    完全是无意识地在倾诉，这么多年以来，她怀揣这不见底的愧疚和负罪，从不敢释怀。

    她不能让父亲知，因为同样会勾起他的伤痛，他会担心自己。

    她也不能让挚友知，因为这是她自己的负担，她不想让她们背负自己的绪。

    小夕

    万俟雅抱着她，这一刻真的心疼了。

    妈妈不应该死的，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呜，万俟，对不起不行爸爸

    你不要告诉爸爸，妈妈我把婚约搞砸了都是我的错不要让阿晋她们，她们知

    错了，万俟呜呜对不起

    语言混无比，裴锦夕像是陷了梦魇，抓着万俟雅的衣服，不停地打颤，最后一阵一阵的发抖。

    万俟雅抱着她，小夕，小夕？

    怀里的人还是在发抖，泪得到都是，哭得断断续续，似乎要不过气来了。

    小夕，小夕，万俟急忙捧起她的脸，担心她真的窒息，不要想了，慢慢地呼

    呜，呜

    早已没了平日的冷静，裴锦夕神涣散，脸苍白，睛红，整个人像是要倒去一样。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我万，万俟对不起

    呼都要断了，万俟雅好怕她事，急得叫她，小夕，小夕，醒过来，小夕，小夕！

    胡地替她着泪，裴锦夕好像魂魄都没了，一一地抖，冷汗涔涔。

    万俟雅不停喊着她的名字，想要引导她呼，然而裴锦夕好像听不见，一心陷在自己的梦魇里。

    这样去会窒息的！

    小夕，小夕！

    心里焦急，她迅速解开裴锦夕的衣服，捧起她的脸，用力亲吻她的嘴。

    醒过来啊小夕。

    灵活地勾住她的，万俟雅不敢缠绵太久，牙尖住她的嘴轻轻的咬。

    唔

    微微地疼，裴锦夕皱了一眉，万俟着气轻拍她的脸，小夕，小夕？

    好像有效果，她的神稍稍有了聚焦，万俟雅欣喜地又去亲她，故技重施，咬她的嘴。

    勾着裴锦夕的搅动，她控制着时间，放开，双手摸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掐她的耳垂。

    小夕。

    万，万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