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源

    让小裴总再疼两三章吧

    老师，老师？

    白一诺轻轻地唤万俟，最后一个病人已经走了一会儿，她还坐在桌前发呆，丝毫没有平日班时的轻松。

    老师？

    又叫了一遍，万俟雅终于回过神来，啊，啊？

    您不舒服吗？

    白一诺很关切地看着她，试探地想去摸万俟的额，是冒吗？

    没有没有，万俟赶说，刚刚就是发呆而已。

    手尚且维持着伸的状态，万俟雅低开始整理办公桌，白一诺看着她，神复杂。

    老师是不是在想她？

    心里自然有些闷，白一诺悄悄咬了嘴，缩回手背在后，手指互相绞住。

    老师，我

    我们去吃饭吧。

    无意打断白一诺说话，可是今晚要夜班，还想去一趟黎城大学，太多的疑问在脑里，以至于她无暇顾及白一诺此刻想说什么。

    走吧。

    万俟雅从屉里拿了饭卡，脱掉白大褂搭在椅背上，笑着跟白一诺说：你今天帮了我不少忙，我请你吃怎么样，嗯？

    嗯，谢谢老师。

    那句话只有次找机会了，白一诺松开手指，掩住里的失望，乖乖跟在万俟雅后面。

    晚饭真是万俟请客，多给她加了个，六钟的时候急诊来了个急患，白一诺作为实习生被叫去帮忙。

    万俟雅去住院例行查房，给两个明天安排了手术的患者和他们的家属讲注意事项。

    急诊科住院来回跑，不知不觉就快十了。

    万俟雅匆匆换了衣服班，开车去黎城大学。

    晚上路通畅，但到学校的时候也已经十四十，明妤已经在门等得快睡着了。

    超过她们约定见面的时间大概半小时，万俟雅赶过去敲了敲车窗，明妤？

    小朋友，车窗降，明妤懒洋洋地，一脸无奈和郁闷，我等你等到黄菜都凉了。

    抱歉抱歉，万俟雅上了车，学校图书馆开到十一？是去资料室还是图书馆？

    图书馆就到十一，明妤调重新开学校，转弯，我们去资料室。

    这会儿学生宿舍楼已经快要关门了，路上空空，只有路灯白晃晃的光。

    学校占地很大，资料室又偏远，过去大概还要一二十分钟，明妤便问万俟：你怎么突然对欧汶霖的事这么兴趣？

    就我兴趣广泛。

    鬼都不信这说辞，明妤瞟她一，你不会是看上裴铭了吧？毕竟是黎城首富。

    万俟差儿一气没上来，没有！

    那是为什么，有，明妤当然要问，于是理直气壮地威胁，不告诉我，那我也不告诉你欧汶霖的事。

    万俟无语，奈何有求于人，只好说：行了，你告诉我之后，我再告诉你。

    成。

    车停在路边，距离新闻学院很近了，两人车，在淡淡的月光里并肩而行。

    欧汶霖曾经真的非常有名。

    曾经？

    是，她去世之前声誉无数，去世之后，裴铭动用了一些关系，欧汶霖的作品都没有版，版了的也架了不少。

    随着时间逝，起码在大众普遍知名的钢琴家里，欧汶霖的名字算是冷门了，甚至很多人知汶霖音乐厅却不知欧汶霖。

    那，这算是封杀？

    也不是，明妤说，裴铭确实很他的妻，否则也不可能单这么多年。

    万俟雅，这和姨姨说的一样。

    一九九三年，黎城的招商引资，扶实业的政策确实取得不错的效果，当时在任的虞庚校因此向政府递了发展等教育的建议。

    这个建议在几年后得到了重视，一九九七年，黎城大学得以请到一批海外知名的学者，专家前来行为期数月的专题讲课。

    来的人陆陆续续，我的老师斯诺·安是在九月底到的，当时接待她的人里就有欧汶霖。

    那一年大雪初霁，被誉为演奏双姝的两个女人第一次真正地见面，欧汶霖三十五岁，斯诺·安四十二岁。

    同年，阮澜和欧闵正为医馆的经营努力着，九岁的万俟雅坐在外公的膝盖上看着外婆烤番薯，脸被红泥小火炉映得通红。

    同年，七岁的裴锦夕还在为今天能不能幸运地吃到小炒而想得直。

    你怎么知这么多？

    万俟雅问，明妤走上台阶，推开资料室的门，笑了笑，因为那时候我也在，见过欧汶霖。

    那时候裴铭还默默无闻呢，他们家住在一个普通的小楼房里，一室一厅，冷得很，我老师去的那天，欧汶霖才舍得钱请我们去附近的一家小咖啡厅。

    两人一起上了楼梯，明妤又想起来，我听老师说，当初裴铭是闯了欧汶霖的一个沙龙，遂自荐要跟她结婚，最开始明显是投机取巧，不过谁知欧汶霖真的嫁给他了。

    裴铭的创业资金，大概都是那时欧汶霖攒演费来的。

    资料室里飘来油墨的气味，有些陈旧的觉，通风扇沙沙地转着，几排书架都是陈年累月留的报纸期刊。

    一排电脑摆在靠窗的位置，明妤过去随便启动一台，登录上面的扫描报刊系统。

    你不是想知当时欧汶霖发生了什么意外么，喏，只有这个写了。

    黎城大学的资料室会留存许多主报刊资料，都用系统扫描成了电版，明妤知的日期，很容易查到。

    万俟雅上前，只见报纸的版大大的写着维也纳音乐厅爆炸恐怖袭击。

    哪怕是没有彩的图片也够目惊心，她往再看，那年维也纳的音乐厅的舞台被恐怖分安装了小直径炸弹，死伤多人。

    报最后：我国著名钢琴家欧汶霖同在音乐厅演，不幸罹难。

    不幸罹难万俟雅很难想象这四个字后面造成了怎样惨烈的哀痛。

    当时小夕也在场吗？

    报里没有提到裴锦夕，万俟想到她昨晚的失控，想到她的腰伤，有不好的预，难她

    她确实在场。

    明妤向后靠着椅背，略一指那篇报，当时这个维也纳音乐会是慈善质的，也邀请了我的老师，不过她不舒服就没有去。

    这个恐怖分其实是个反社会人格，他寄给当地警方威胁信，可是不知为什么没有得到重视，而这个罪犯因为缺乏经验，炸弹的威力没有达到预估的范围。

    顿了顿，明妤叹了气，死亡其实没有特别重大，观众大分轻伤，但是欧汶霖

    万俟雅心揪了起来。

    后来老师问过一个幸存的手风琴师，据说炸弹就装在一台钢琴的底，刚好在最后一个人演的途爆炸。

    最后一个演的人本来不是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