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里，席时觉得初一不会因为过生日这一件事小题大
。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又因为什么呢？
“这几个月公司新项目，我比较忙，你生日那天其实我……”
“席时。”
初一缓缓呼
了，忍不住，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她一
不眨地直视着他，嘴角扯
些弧度：“你觉得，我是因为你没能回来陪我过生日，所以才提离婚的吗？”
她语气里掺着些自嘲的意味。
席时自然是听来了，心里微微一沉。
他语速略快，也染上几分急切，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提生日，是想和你解释那天的事。”
但初一没什么兴致再听那解释。
她本就不是因为他没有回来陪自己过生日所以才提离婚，所以无论他解释什么在自己这里都已经无所谓了。
见到她这副样
，席时再怎么愚钝也知了初一已经不想听他解释任何关于生日的事，于是换了话。
“为什么忽然提……离婚？”
只是，说到后面这两个字时，他微顿了，似乎对这两个字很是难言。
初一将脸侧过一旁，直言：“我厌倦了，不想过这样的日了。”
细听语气里还掺着丝颤意，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指甲掐着掌心的
，不知丝毫疼痛。
“对不起，这半年是我太忙了。”看着她眶微红，又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席时终究有些慌了，“是我不好。”
起
坐到她旁边，席时牵起初一的手，动作和语气间都透着些小心翼翼。
忽然清晰嗅到他上清冽的气息，初一匀了匀呼，抬眸看向他的睛。
记忆
席时那万年不变的脸上似乎永远都是淡漠严肃的表
，无论是对属还是家人，可今天却已经变了好几回了。
更何况，现在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实在少见。
但饶是这样，初一心只是小小挣扎一番，便不再犹豫，“不是因为这半年。”
席时想不明白，只能顺着她的话，很少会像今天这样不过脑地就说了去：“这半年新项目太忙，怪我不好，等结束这期，我们去玩儿好不好？而且到个月就是三周年了，我们这三年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初一听着他的话，想笑，自嘲地摇摇
。
刚结婚时，她也曾想过和席时一起去玩儿，可结果，连
月都无限期推后，至今都没有实现诺言。
她那时候还满心为他着想，想他刚在天娱上任，实权难握，于是一切都以他为先。
“可是我累了，这样的生活我不想过了，我烦了……不只是这三年，是这十多年，我过够了这样的生活！”
或许是这半年来让初一想得很清楚，也让她看清了很多以前满心满都是他的时候没有意识到的事。
他们青梅竹
的那些岁月里，也都是她在主动。
初一里不自觉地染上些悲凉，声音压抑着发：“你觉得这三年
好的，那是因为你一开始就没有很期待我们结婚，没有期待当然就没有失望。我承认，是我自己想要得太多，当年结婚也是我提来的，怪我自己太贪心……”
席时想说他并没有不期待他们的婚后生活，但是这些话哽在
间，他像是失声一样。
看着泪毫无征兆地从她的眶
落，看着她满通红地望着自己，席时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摔扯。
记事来，席时就很少见初一哭了。
上一次，还是
时篮球比赛他被人撞得骨折，小姑娘当时直接从观众席上
来，跑到他旁边一边哭还一边安
他。
而今天……
“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他急切又慌
地哄着，又用指腹
着她脸颊的泪。
只是，那泪却是越来越多。
而哭意愈发
烈的她，再也不会像时那般随
大哭了，如今即使自己止不住泪，也是无声地任由它落。
-
哭过后，初一大脑都是空白，心神疲惫，连呼都觉得累。
她好想什么都不用，也什么都不用去想。
她只觉得一想事，就疼得厉害。
被他带着回卧室洗漱完，初一躺上床，或许是哭累了，闭上后很快就睡过去。
那一瞬间，她忘了所有不开心，忘了让她难受的事。
也忘了席时最后有没有同意签离婚协议。
睡很快，但这晚初一睡得并不安稳，持续了大半时间的半梦半醒的状态。
等到第二天醒，她的睛也毫无意外地
了。
站在镜前仔细看，底还有明显的血丝。
初一洗漱完去时，听到厨房传来响声。
席时在里面煎
，但她一
神也没分给他，径自
去拿了两个冰袋，然后又旁若无人地走了。
敷了没五分钟，初一就被冻得有些受不了了。
睛得已经没有那么厉害了，只是还有些
涩，她放冰袋，去吃早餐。
席时端着煎、培
和吐司来的时候，初一刚拆了瓶
和个手撕面包。
他把那份放到她面前，然后又顺手拿过她手边的那瓶冰，什么也没说了厨房。
初一用餐速度很快。
席时看了她手边依旧还在的那份早餐，垂了垂眸。
不过还好，虽然她没吃他的早餐，但他后来去
过了的，她倒是全和着面包都吃完了。
初一心里也是疑惑，又觉得好笑。
他在搞什么？
一个
年累月都忙到会忘记吃早饭的人，在她提离婚的第二天早上，忽然厨早饭了？
但是，她最不喜
早上碰吐司煎这一类的西式早餐了。
-
客厅里，那份协议已经不见了。
茶几上东西被清理得一二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难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假装昨晚她没有提离婚了吗？
初一盯着茶几那儿看了好几秒，心低叹，还是保持决定。
她回，对上一秒刚移开视线佯装没有在看自己的席时说：“如果你觉得没有要修改的地方，那周一，就带着那份协议去民政局。”
席时起，目光沉沉地对上她的视线：“真的，一定，要离婚吗？”
他以为，她提离婚只是一时突然起的念，又或者，经过昨晚的那场坦白，她应该也会改变主意。
“是。”
初一平静地，除了睛还有些红显得人憔悴，席时觉她上多了几分淡漠。
她补充：“周一早上，麻烦你提前空时间。”
看到她要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席时忽地开
，语气略急：“那爸妈那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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