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割裂

    半年后，哥谭市，城心的老旧小区里。

    闹铃准时响起，叶柠将它关掉，随即起床，洗漱后将电视打开，调到新闻台放新闻。

    据本台记者了解，近日，七一三特大贩毒案主犯相继捉拿归案。

    报声耳，叶柠开冰箱的手有过一瞬停顿，而后上恢复正常。

    看到被得满满当当的老旧冰箱，叶柠眉锁，嫌弃地从里面拿一盒便当，放到微波炉里加。

    还是得和他说，次不能让他这么了。

    迅速解决掉早餐，伴随着晨光，叶柠开始了一天的送外卖工作。

    明明也是个省会城市，怎么总这么容易碰见一些刻意避开的人呢？

    午午休，叶柠到熟悉的餐馆买了盒饭，然后蹲到路边吃。

    没有拼命攒钱的望，所以对于工作，她还是尽量保持了一尽力而行的态度，不求挣多只求养活自己就行。

    所以午餐时间她总是会慢慢来，谁想到这一慢，就被人抓了个正着。

    柠柠，熟悉的女声从后响起，是你吗？

    浑一僵，羞耻与罪恶一齐上涌。

    怎么是她？

    躲也不是，逃也不是，她将盒饭盖好，低勾着，想从旁边溜走。

    柠柠，明显上了年纪的女人连忙跟上，喊住她，你真要躲我一辈吗？

    溜走的步伐停，叶柠还是不肯回，僵地背对着来人，用最低的声音，我只是，只是不知要如何面对你。

    阿姨从没有怪过你啊，柠柠，你千万不要疚，这样只会让自己痛苦。

    不疚？

    死的人又不是她，她不到问心无愧。

    她欠她的，恐怕用这一辈都还不清楚。

    最后这场会面还是以她的落荒而逃结束，午饭也没吃完，叶柠饿着肚开始午漫的工作，接连送完几个大单之后，赶在晚上饭之前，她光荣班了。

    老小区虽然有些破旧，但是住不少，叶柠混在班大群里归家，不意外听到有人在讨论早上的新闻。

    听说了吗，那个姓江的毒贩终于死了。

    我家里有人在公安局，听说几个月前死了，整个集团都被抓到了。

    死得好啊，还不知害了多少人，死不足惜！

    你们不知吧，咱们小区以前有一家姓叶的，当警察的，听说好像就是死在贩毒的人手上。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们家好像有个女儿吧，事以后就被接走了，怕人报复来着。

    ......

    叶柠也是疼，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这些事竟然还有人在讨论。

    走到楼，三楼的王正在收被，叶柠看见她，主动上前向她打招呼，王，要不要帮忙啊？

    柠柠啊，王满脸笑容，关切地问，看你汗的，上班累着了吧，快去休息吧，这才几斤重，我拿得起。

    ，话可不能这么说。

    叶柠刚想反驳，余光却见到熟悉的人影从楼上走来。

    小柠，他几步跑来，别走，别躲着我，我有话和你说。

    不想见到的人一天之全凑齐，叶柠心俱疲，撑起神把王送上楼，而后回家换了衣服走来。

    月光依然温柔，从树叶照而过，落在他的上，让她回忆起大学时的那些时光，他总是这样等在墙外，等她翻墙过来、和他私会。

    时过境迁，当时青涩少年如今已然西装革履，一派成功人士作风，再这么看，都找不回当年的觉了。

    清冽的晚风从两人边过，叶柠慢步走到他边。

    其实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所有的事你都知了，上次我也把话都说明白了，我不懂你为什么还是要抓着我不放，明明我们...啊！

    明明我们六年前就已经分手了。

    所有的话被他一个用力拥抱给打断，鼻尖撞到他肩的那刻，叶柠突然觉得好痛。

    刀割枪打她都没有这般痛过，仅仅因为这么一个动作，她竟然也会有落泪的冲动。

    我以前不知的，我，我没有想分手，这几年我一直在想你......

    杨惟帆苍白无力地解释着，这些话听叶柠的耳却实在刺耳极了。

    她一把推开他，呵斥，这件事不是你想就能改变了的，五年了，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止是误会啊。

    心态早不如往昔，六年前她接任务的时候尚且还能天真地幻想他会等她，幻想等她回来之后还可以重新牵起他的手。

    可是。

    是你先放我的啊。

    杨惟帆突然愣住，然后疯狂找补解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都是家里一直我，我拗不过我爸妈我才答应去试着接一的，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而且自从她回来以后，他就彻底断了和那边的联系。

    和平，然后和平分开。

    杨惟帆，她失望地看向他，你以前，从来都不会找借的。

    夜渐，小区门的浪狗看到叶柠在台阶上坐着，摇着尾跑向她，然后亲昵地往她上蹭。

    叶柠温柔抚摸它黄的，怎么没人带你回家啊？

    小狗看不懂她里的悲伤，只会用着她小，微微叫几声以此想讨些。

    也没人来带我回家。

    抬想看月亮，却只看到了一片乌云。

    好倒霉啊，叶柠苦笑，今天就不该门。

    学！

    突然远方有一熟悉的声音传来。

    局里有急况拖住了林挚班的脚步，事刚一解决，他就急着打车过来了。

    这才到小区门，就看见了那个让他思念一天的人。

    你在等我吗？

    少年气吁吁，真诚炙的神落在她上，让她有些招架不来。

    我散步呢，叶柠有些躲闪，顺便逗逗狗玩。

    哦。

    林挚收敛笑意，弯腰试着去握她的手，问：现在可以回家了吧？

    叶柠抬看向他的那刻，月亮终于突破重重乌云，现在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