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君天上客（短篇合集） - 偏到鸳鸯两字冰（二）

    怎样才能让封戎满意？冠服解落，双膝轻分，指节一寸寸抵的，她本来还很不愿。从王府挖来的乃是玄州家家相传的甘蔗酿，连着酒罂颈也浸上了挥之不去的醇香。之前她也饮过小半杯，而封阑送来的那坛至今一未动。现在又饮两杯，很快蒸得她脑袋沉，息也不连贯。封戎学着秘戏图，受指尖陷到了一腔去，腻的咬住他试探的手指，引他往更探。小的沿着指节到手心，一一滴，渐渐洇了他云纹的袖。等徐在昼终于在这样缓慢而细致的送一次，腟腔已经足够。封戎泼了杯底那片薄浅的残酒，两者便为一。这时徐在昼的腰肢已经有些痉挛，意识的，因而连绵的、将近痛楚的愉悦。经过两手指和发的气钻了骨，附在颈间细密地着嗓，让她几乎说不一句完整的话。封戎好像察觉到她并不讨厌这样过激烈的愉，嘴角又勾平日作恶时那促狭的笑意。“你看起来很喜嘛。”他嬉笑脸地说，“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男人过了四十岁就那里就不行了，我爹就天天吃虎鞭壮，不吃就，还得用，以后和你上榻……”他方才丢了一城，现在就要嘴上逞威风，连抢带夺地，要扳她叁四五六七八城。徐在昼听完这话气得想笑，脯起伏几，刚想开讥他一讥，封戎吃一堑一智，不给她再有杀人诛心的机会，只来让她闭嘴。蕈狎昵地蹭了蹭，顺势挤开殷红，旋即就被浸得透，他托着她的，近乎恨意地往里用力一凿，极而极重地在了。封戎被她绞得皱起眉来，俊秀的面庞上了一层细的薄汗，面颊红，睫成一簇簇黏合的鸦羽。汗从鬓间淌，凝聚成一颗冰凉的珠，比泪更咸，比雨更冷，盈在徐在昼小窝般的肚脐里，仿佛一圆满的月亮。他停了停，颈弯去，走那滴汗珠。京但凡疼新妇的辈，都会往合卺酒里加些助兴的秘药，北定王府自然也不例外，作为辈，封阑待她总是格外细心。气一丝一缕地发散，濡的发丝胡贴着徐在昼浸在快意之的面庞，有，封戎替她一咬开——没错，咬，如同一只替主衔球的犬。他张开因亲吻而红的双，将缎般细凉的发衔在牙齿之间，腔分的涎将它簇成细细一把。封戎伸了，成缕的发丝黏在腥红尖，像只沉在湖底的剑穗。两个截然不同的嵌合于一，时而分离，时而缠，倒像一对至之人。膨胀，捶打，靡的撞击声响亮如，院外暄天丝，青庐里声翻搅。徐在昼被得绞起小，泣不成声地在少年的腰间蹭，这样野蛮的凿让腔被撞得松了浅浅的，激起刺痛的酸。趾甲舒展蜷，染了的十指曲拢如刀，在他脊背上割开数错的纹路。

    前厅有游女歌鱼藻，其声徘徊宛转，也随秋风送到这里来。格沉香燃尽了，狻猊香冷，化的雪白油脂浮在嵌金边的小圆盘里。封阑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可徐在昼飘飞如絮的息声里听不新郎久久不至的愁恼、也听不往常跋扈的纵，他们之间没有话讲。最亲密的语应该讲给最亲密的人听，一颗心想靠近另一颗心，可徐在昼看不见他，再怎样都是徒劳。封戎有些烦躁起来，他住徐在昼的颌，指腹压在，哀哀地问她，“舒服吗？”“舒……舒服……”徐在昼哭声来，棱首研磨着慢慢撞，钝刀割的苦楚让她忍不住挣扎起来。封戎扶住她游鱼一样弹动的腰，用自己的重量制住了，他说，“很快就好了。”被人住轻，徐在昼了腰，更多的，壶终于被破开，酸胀的充盈霎时充满了整个。暴烈的快敲击着她的神经，徐在昼痉挛着四肢，哭不声，泪一盈在那双薄而浅的锁骨上，一时盈盈生光。苍封戎腔，很小幅度地来去，让她先适应，汗从他齐整的鬓间淌一，徐在昼抱住他的颈，仰学他那样饮去。颊线被尖骤然过，封戎意识抖了抖，想要斥她，却是，“别、别。”“我渴嘛……”徐在昼迷迷糊糊地撒，“给我喝。”封戎停来想了想，说，“那我抱着你……”一只梅青、嵌金螺钿的鹦鹉杯递到徐在昼边。封阑看着她，“臣来得匆忙，只能以酒代茶，还望殿不要嫌弃才好。”徐在昼倒没计较这个，只是偏饮着甘蔗酒，封阑随着她的嘬饮慢慢倾斜螺杯，好让她喝得痛快。但对于封戎来说，这是石破天惊的一息。这样夺命的声息一响，他后背遽然背一冷，蒸肌肤的汗凉成了冷汗，仿佛被人往脊梁贴了一纸命符，封戎讪讪不言，艰难地动几，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封阑先开了。漫不经心地指几句考语，“疏懒了，连有人门都觉不来。”他瞥向封戎，神里有儿说不请不明的意思，“主帅亲任的裨将总不该是这样。”“……朝廷的封令公也不该是这样。”封戎扭过脸说看着他说，“您该知的。”一丛兵刀渡封阑底，北定王从来杀人无算，可谓凌厉北境，无论封戎再怎样不知天地厚、敢老虎须，曾经也对这个父亲有着天然的畏惧。现在也是，只是这些惧怕里不该别的，于是慢慢的，他的心思开始浮动起来，像是边上缤纷的白絮、京辅郊野里簇飞的耩褥草。在这个郎君们举杯消愁的夜晚，封戎第一次想要真正地违抗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