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 - 三十一、若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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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成就在你的一念一动里……”

    “那你洗碗洗得这么多,会变成洗碗机吗?”

    猴把手里的筹码远远一扔,不屑地收起幕,状似怜悯实则侮辱地往他的面前扔了一个联筹码币。

    谢观火低看联筹码币,柔顺的金发灵耳俏立,没有人看得清他的表

    他又输了。

    筹码币上悬浮的“已胜利”,清清楚楚地铭刻了他的整场失败,化作影像收录在筹码币里。

    他从来没有赢过这个名为《破局》的游戏。

    《破局》是灵犀城研发的一款偏黑暗风的游戏,存在pve单机、任选人数pvp两模式,游戏玩家自主或随机选择世界资源优势方/劣势方,以一百年为时间轴,在虚拟一百年结束后,以衰败/胜利/共赢的结局评估游戏胜败。

    无论站在势方还是弱势方,无论面对pve还是pvp,谢观火从来没有站在自己选择的立场打过胜利。如果他选择世界资源一无所有的弱势方,他会在虚拟时间轴里经过些微的起伏后被势方掠夺殆尽,无法奋起;如果他选择的是世界资源的势方,声名利禄应有尽有,又会在群狼环伺间磨平优势,逐渐一蹶不振。

    在《破局》里,他的对手几乎是碾压胜利。

    谢观火抬起睛,神如晴烈日灼灼,“你为什么在第25年-68年间选择了救济我?”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养了宰,没听过吗?”

    谢观火那双独属于灵一族的沉默的,大抵是说:我以为你是真心的。

    “你输了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次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地相信别人展现给你的真心?”

    难达43年,接近半个世纪,都不足以真心吗?

    他神闪过难以理解的痛楚。那一闪而过的神态,像一座费不可计量的时间雕细琢的雕像,被风蚀雨刻脆弱的伤痕,将破碎又未破碎。

    猴相当理解那些不留面让他败北的人。因为……让以丽着称的这样复杂而痛苦的神,实在太迷人了,洁白无瑕的艺术品上,尽他们漆黑的手印,顿时让游走在黑暗的刽手生玷污的快

    凌辱人的劣,他也有。猴动了动结,“次……”

    “禁止赌博。”

    啪。

    实验室的门打开了。路轻带着自己的来,“非要赌,就玩海上城的赌天。”

    猴被她睨了一,悻悻地遁走。

    路轻轻轻地扫一地上的筹码,“还玩吗?”

    “不玩。”

    他知路轻不喜这款游戏,只是偶尔会陪他来两盘。

    “——老掉牙的社会达尔文主义、优胜劣汰,零和博弈。”路轻的评语。

    柔顺的金发如瀑布金,光芒耀,“实验吗?”

    “不。”

    谢观火有些生地说:“我不可能被买回来什么都不的。”

    买,一个轻飘飘的字又不动声剖开了他心的伤痕。

    “继续灵语转译。”

    他不问路轻为什么执着于研究族语言屏蔽墙,就和路轻从不问他为何执着于《破局》一样。

    谢观火走透明如果冻的语言收集盒,和人族相似的脸庞有些失真。

    他不喜狭窄的牢笼,但无论如何也比直接被钳制得不能动弹更松泛。忍耐与不屈,就这么矛盾地展现在他的气质里。他背后那双浮泛如黄昏微光又收拢的翅膀,隐忍地颤动。

    路轻在盒外看了他半晌,“难关窍在翅膀里?”

    “灵被割掉翅膀,照样听得懂灵语。”

    他几乎冰冷地回应,从他不可冒犯的神里足以睨见真实地发生过这样的测验。

    灵这样过分丽而缺乏捍卫丽能力的族,绝大分劫难来自成为隐秘的禁,遭遇多少惨无人、骇人听闻的暴,随便挑一件都足以让联新闻地震。

    “我只是想对比你翅膀振动的幅度,和飞鸟族的差异。”路轻连忙澄清自己绝无恶心,把语言角从他的耳朵调到他的翅膀上。

    被机械附翅膀,谢观火忍不适与屈辱。这受制于人的觉……

    她小心翼翼地聚焦前这位异族青年的翅膀。灵的翅膀,是他们最为梦幻的官,自一条如山脊的脊梁骨展开剔透的两翼,比蝉翼更薄,在暗也有光影在羽翼边缘游动,熠熠生辉。

    灵的语言,如晨风雨、星辉月影,须得天地之间受万自然,但万从不以象的语言陈述。

    风过境,无法解释风告诉你什么。

    路轻不是第一次带着人工智能解码失败了,平静地关闭语言收集盒,“你说了什么?”

    谢观火摇。意思是他用联通用语解释不了。

    族之间语言转译最困难的一是,市面成熟普及的人工智能只能以人族所设立的联通用语作为编码基础,无法等价置换其他族语言,也本无法理解其他族的语言逻辑。而许多族即使习得联通用语,也难以在联通用语和族语言之间互译,无法打通的族语言和外语言,被称作“语言屏蔽墙”。

    她永远只能揣测,而不知他们语言的意蕴。

    “你们是怎么习得联通用语的?”路轻始终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诸多族可以单向突破联通用语,联通用语却无法突破他们的语言,“你理解‘我你’的意思吗?”

    谢观火看着她,缓缓摇

    他的神总是笼罩着一层冷的忧伤,被极致的痛苦淬炼过的灵魂,不可冒犯、不可磨灭、不可动摇,从极力掩饰的一言一行里散

    他丽,而且痛苦。

    他此刻看她的模样,就像她有时看乌尼亚,无法和他解释联如何,他也无法和她解释灵如何。

    他最终只是说:“依靠。”

    一章写了一周,想来想去想不来怎么写,突然发现写作还是不能“想好”再写,因为永远不会“想好”,不想好就不写只会永远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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