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回,迫自己看着电脑屏幕,一字一字小声念屏幕里的英语,帮助自己集注意力。
读着读着,她觉得自己的脑又走神了。嘴一张一合的节奏逐渐慢了来。
路蔓蔓有些无奈,只得又灰溜溜地拿手肘碰了碰旁边的顾修远。
“嗯?”
“那个薄荷糖给我一颗。”
顾修远轻笑一声,把早就准备好放在电脑旁的薄荷糖推给她。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这东西都看不了?”
顾修远有些惊讶地转过来看着路蔓蔓。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路蔓蔓一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她只觉得她挫败极了。
旁边的侣们纷纷朝她投来诧异的目光。
顾修远站了起来,将自己和路蔓蔓的电脑屏幕一并合上,没有预兆地拉着她的手腕,牵着她走到了图书馆后门的小座椅上。
“我知我是很没用。看ppt看几个字都好像看天书一样,每看到一个生词都要查字典,一句话里面好几个生词,我查了这个就忘了那个,一句话看十分钟都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再差也不是跟你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吗?”
自从她重生以来,这沮丧就一直围绕着她。
从前,她可以读两遍就把一整段话记来,可现在她连看懂一段学术文章都需要很时间。那些字她都认识,可她就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期没有经受过训练的大脑背叛了她。
她把自己埋首在无聊讯息的垃圾堆里,把自己的一切绪淹没。
她的大脑已经习惯了最简单,最直接的刺激,连一弯路都懒得绕了。
“很多时候,我觉得我自己像是一直被圈养在笼里的小仓鼠。这个世界那么大,可我不敢去。我用各借麻痹我自己,告诉我自己家很重要,我需要照顾妈妈,我需要照顾你,起初真的是这样,可后来我也逐渐害怕。我能够适应外面的职场吗?我能够每天早起吗?我能够找到工作吗?我害怕了所以我选择不去。毕竟不去我还能安自己,还能让自己心存幻想。”
顾蔓蔓将自己的上半缩在膝盖上,两只手握得的,前的这场刨白似乎用尽了她全的气力。
顾修远从后揽过路蔓蔓的肩膀,将她揽到自己的怀。
路蔓蔓挣扎着想要起来,顾修远一手将她的在了自己的膛上。
泪沾了他的衬衫。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说不定会有更大的世界。”
路蔓蔓抵住他的膛,一只手攥住他前的衣。
这是他第一次歉。
“我不知如果我还是选择当老师,我会不会有很大的成就。也许我还是会抱怨。抱怨为什么每天都要这么早起床,去盯学生的晨读。抱怨领导布置太多除了教学任务之外的无赖活动,抱怨学校教工堂的饭菜太难吃,抱怨学生作业的笔记潦草。我只是,只是想要选择的权力。”
“现在想来,我对你的很多不满,是因为我的世界太小了,小到只有你,爸妈,和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当我自己开始崩塌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够承接我,承接我所有的绪,这对你是不公平的。”
顾修远揽在她肩膀上锁了,又慢慢放松。
“但是,你还是很讨厌。你不是一个好恋人。你从来不会表达,我和你就好像是说着两不同语言的人类。你从不说,也不会让我受到。那么你的是什么呢?以前是我想错了,我总以为是单方面的给予,是不求回报,不问前路,不计代价。我不在乎你喜不喜我,我只在乎我喜你。我大概是被无聊的烂俗言冲昏了脑。”
他将手臂抬在半空,似乎有些犹豫,又重新轻轻放到了顾蔓蔓的背上,轻轻拍打着。
“所以,这一次,我不想再这样了。我不去想你说的日记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这一次,我不想再走回以前的老路了。我们都知结局是注定的。”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别扭姿势,谁都没有再说任何的话语。
过了许久,顾修远终于开说了一句话。他的声音低平而生涩。
像是从远传来的回音,仿佛不是此刻在耳边发生的,而是从遥远的难以启齿的回忆里走来。
“过去,是我太过自我。我前放着一个目标,以为达到这个目标就能让所有人都幸福。我以为只要自己一路跑,一路跑就够了。”
路蔓蔓从顾修远的怀里挣脱了来,她直起看着对面的他。
她似乎从前这个青年人的脸上看到了当初那个站在孤儿院门的孩。
他执拗地站在隆冬里,等着一个没有希望的希望。他的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脆弱,或许从那次以后他便暗自发誓,再也不会展在人前。
他拼命地自我剖析,自我谴责,就像那年一个劲儿地拉住母亲的手,不肯放开一般。
顾蔓蔓在此刻终于明白了,前这个男人是脆弱,甚至弱的。
他不敢承认自己的,不敢表达自己的,是因为害怕失去,是因为那些让他无所遁形的窘迫与不安一直在侵扰着他。
他总是认为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的,金钱会是一切困苦最好的解决方式。
他不懂其他解答,也不允许自己去思考任何的替代方案,因为他害怕一分心,就会连前所拥有的都会消失。
“我也在学习。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不是要求其他什么的,我只是希望能够帮你找到你想要的。”
“不,不是帮,是能够在你旁边。”
“我知你需要时间适应,适应现在的生活。我也需要,你看我很轻松,其实我每天晚上也在宿舍里打着手电看书,上助教课的时候我心里也没底,生怕底的同学会问什么我不知答案的问题,让我一傻在讲台上。”
路蔓蔓的脑海里突然浮现顾修远蒙着被,打着手电,在被窝里看书的场景。被窝里的空气浑浊,他攒了一脑门的汗,一忍不住了,掀开被窝,却又听见旁边同学的翻,自以为惊扰了同学,连气都来不及上几,又把被合了回去。就像是一颗又蠢又笨的大圆在晒月。
她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了来。
见她笑声来,顾修远嘴角僵的肌也逐渐放松了来。
“那你接来打算怎么办?”路蔓蔓开问。
“我帮你划了一些重,搜集了一些讲解的视频,你可以先看看,有不懂的再问我。”见她放松里,顾修远又回到了前的问题上。
他是在实际不过的人。在他,与其去担忧明天会不会雨影响自己的题状态,倒不如今天就准备得万无一失,确保自己在最差的状态也能最难的题目。
而路蔓蔓不同,她是天行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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