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 - 4、篮球场

    知意步行十分钟就到了梧城二，学校在假期是开放的，她又一副好学生脸，门卫压没想拦她。

    但了校，知意就糊涂了。二占地面积约三百多亩，教学楼、图书楼、艺术楼鳞次栉比排列着。知意见过规模最大的学校就是仅有一栋教学楼的镇心校了，看到二，一哪还分得清东西南北。现在学校里人又少，找不到问路的。

    没法，知意只好寻着指示牌一步一步找。

    转了十几分钟，从教学楼背后绕到场，大约两百米远的位置，知意才隔着绿茵草坪看到远的篮球架。

    看到目标，知意又从惊喜转为张，已在为一步烦忧了。

    知意呼气，慢慢走到篮球场外围，视野果然现了熟悉的影。在球场间，裴予卓正和两个个同样一米八几的男生较量着。他投篮，另两位挡人。

    原来，他打球的姿也这样潇洒。

    知意目不转睛看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笑。不过，当她视线移时，嘴角的弧度上消失不见。

    光粼粼的篮球架，还坐着一位绑着蓬松尾的女生。她穿了条polo领黑运动连衣裙，老爹鞋和白袜，前还斜挎了一个红腰包，看上去大方又贵气。

    还能坐这么近围观，应该和场上的人不浅。

    联想到那晚的自己，知意咙有些发苦。但想到有任务，她还是慢慢移步过去。

    光零零的球场突然冒了个人来是很突兀的，球架的女生没多久就注意了过来。

    知意一就看到了她靓丽的五官，和第一次看到裴予卓的那惊艳如一辙。烈的对比，知意觉得难为，想遮住自己，但还是避免不了女生探测的目光。

    知躲不开，知意朝她招手。

    女生一边用指指自己，一边起走来，问：“你…找我？”她比知意了大半个，说话时看到知意上的苹果绿发卡，当场就了不可思议的表。饱和度的绿，衬得这白裙都土了。

    知意意识用手去遮发，瞥着远几缕影，好几秒才说：“请问…可以帮忙叫一裴予卓吗？”

    “找谁？你说？”女生更震惊了，似乎本不觉得这个土里土气的女生能和裴予卓扯上关系，“你找裴予卓？”

    在女生乎本能的惊叫，知意更窘了，“呃…是，你…能帮我叫一他吗？”

    “可以啊。”好一会儿，女生回。她脸上的震惊没有散去，又多了几分看戏的意味，“跟我过来吧。”

    球场上，女生一句“裴予卓，有人找你”后，激战的三个男生同时停，看了过来。

    裴予卓穿了一红篮球服，绑了黑发带，发尖挂着密密的汗珠，本就优秀的眉骨在光更为邃立。看到知意，他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平静，“什么？”

    只能是问知意。这么多天来，他对知意说的第一句话。

    也就是说，他一直都知她的存在，只是并不觉得需要和她而已。

    想着，知意有些难过，嗡嗡响的大脑屏蔽掉全场的震惊，小声：“阿姨叫你回家吃饭。”

    沉默一两秒后，裴予卓淡淡发一声“不用”，随即转，拍着球回到球架边。

    有男生“噗”的笑来，“妹你撞枪了，卓哥最讨厌别人打扰他打球了！”

    那女生也笑，跟上男生们的脚步，“哥，你教我投篮呐！”

    时间逝，太逐渐降落至地平线，天边泛起紫红的晚霞。地面上还倒映着男生们你来我往的黑影，空气是篮球砸地的砰砰声，激战的嘶吼声。

    知意站在角落，却无心欣赏这场彩的篮球决斗，满被焦灼占据。

    她是质朴的农村孩，答应了别人的事一定要努力到。没能把裴予卓叫回家，她不敢回去，怕毕阿姨怪她没用。

    焦灼同时，知意又苦涩起来。意外和他重逢，现在还能这么近地看着他，她却一也不开心。

    是因为发现了他冷漠的真相，还是贪心想更近一步？还是…那个洋气的女孩？

    越想，知意越觉得睛又酸又涨，忍不住用手去。

    另一边，裴予卓正突破防线上篮，落地后，他忽然回，夕邃的黑眸和知意对个正着。

    又过去十几分钟，知意站累了，不仅脚累，似乎心也累。她打算不再熬，要认命回去了。就在此时，却徐徐传来一阵篮球拍地声、说话声，越来越近。

    是裴予卓和他的朋友们。

    “今晚你还真要回去吃饭？”

    “啊，看来那新开的湘菜馆只能次再去了。”又是那个熟悉俏的女声。

    裴予卓只嗯了一声，似乎并不觉得错过湘菜有多遗憾。

    三人从知意旁经过，逐渐落一米多的距离。

    怎么就休战了？知意愣住。

    裴予卓忽然回，一手兜，另一手还扛着件黑的耐克防晒服在肩上。夕将他本就挑的影拉得更，覆盖住原地的知意。

    他吐一句：“不走？”

    裴予卓边那位镜的男生也朝知意友善搭讪：“一起回去吧，刚才让你等久了，真不好意思。”

    “予卓哥，这就是裴叔叔收养的那个乡人吧！”又是那女生的声音。

    “赵书影，怎么说话的你！”镜男生率先训。

    “怎么啦！”赵书影俨然是被坏的大小，被训后依旧理直气壮，“我就随便问问而已啊！我在想，还好上面没叫妈妈也去收养人，家里咱俩占的地方都够多了，哪里还有地方分呢！”

    男生无奈，威胁：“小心，次我不带你来。”

    赵书影偷瞄了裴予卓，脸红红的，嚷：“赵文彬，你！”

    赵文彬被吵得大，举手投降，“好了好了，老规矩，洗手，买！”

    于是，知意跟在三人后，先去洗手池，又来到场外的自助贩卖机旁。

    知意没见过贩卖机，只看到是一个冰箱似的柜，玻璃门，里面摆满了各颜的饮料。她满是好奇，目不转睛地看赵文彬开屏幕，扫码付款，从拿起饮料。

    “哥哥怎么知我今天想喝椰呀！”赵书影喜滋滋接过。赵文彬在反光的玻璃门上看到瞪大的知意，问：“你要喝吗？”

    知意第一反应是拒绝，她摇，但目光还锁定在柜上不忍离开。知意其实很想尝尝，她从来就没钱买饮料，唯一的机会就是农村吃席时蹭到几鲜橙多，这已是她觉得最味的了。

    赵文彬早读了她的渴望，指着屏幕问，“喝柠檬茶吗，酸酸甜甜的，我妹妹就喜的。”

    “谁说的！我喜的明明是香蕉！”

    赵文彬没理，只劝：“喝一个吧。”

    他边说边打开手机付款，此时另一只亮着二维码的手机却突然伸了过来，对准红激光一扫，滴的一声把钱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