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不寐(骨科1v2) - 御ma行|她是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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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琚抱她坐上轺车时,扬灵酒醒大半,却仍假寐窝在他怀里,侧脸贴到他颈边。萧琚看来,伸手摸摸她的脸,笑:“还装醉?”

    扬灵缓缓掀开帘,看他侧脸在皎皎月,言笑晏晏,没有半分责备她的样,遂低低试探:“阿兄不怪我和叔父对酌么?”

    萧琚神一暗,摇:“不,阿兄只怪自己未能护好你,才让他把你带走。”

    扬灵没料到好端端竟惹他难过起来,她伸手抱住他的脖颈,轻声:“没有的事,是我不好拒绝叔父,阿兄不要怪自己。”

    “此事断不会有次。”萧琚沉声:“我宁可跟他鱼死网破,也不会再让他动你分毫。”

    他说得斩钉截铁,扬灵心却一片惶然——仅是这样,他就与叔父一决生死,若是他知更多,岂不是……

    她有些迷茫,不知当如何应对,拉了拉他衣袖,小声:“阿兄,其实叔父他也没有怎么样……只是稍微吃了些酒而已。”

    萧琚不以为然,语带嘲讽:“司昭之心路人皆知,他那般城府,想必只是伪饰,暂时拉拢你罢了,谁晓得他意何为?”

    原是如此。

    扬灵若有所失,将脸埋到萧琚衣襟,禁不住想,叔父的所作所为都是假的么?他们初次错认的、园圃里摆满的灯笼、他时不时的关切与现,难不成都是谋算?难不成都如那烟火之虚影、铄目之焰光,纵使缤纷,俱是非真幻象?

    她闭双眸,轻嗅兄清淡的衣香,看月华如,无声淌过她敞开的指,怅然想,不论人事如何如幻如电,只有阿兄,才是能真正信得过的。

    至于那稍纵即逝的失落于甚么,她不愿再想。

    她这样小小地缩在他怀里,萧琚以为是被方才的话瘆到了,伸一只手牢牢搂着她的脊背,柔和抚摸,又垂目望她,轻轻:“有阿兄在,莫怕。”

    她抬眸,恰与他对视,一对清亮乌眸汪汪曳着涟漪,是浮动的笑意:“我知,阿兄最疼我了。”

    萧琚被她这般望着,心骤然重重一。他别开目光,视线却落到自个搂住她腰的手臂上。许是饮过酒,她较平日愈发柔些,靠在他怀袅娜如枝,上亦是气袭人,叫人闻之醉。

    他想到上回夜半到阁寻她,她也是如此馥的气息。再抬首一望,她脸上态亦如前,波盈盈,檀朱,似引人上前一亲芳泽。

    他垂眸朝她凝伫,目光渐渐幽晦,叫空气也都粘滞片刻。扬灵想起叔父平日看她的神,不由心如鼓,又暗生怯意,只得垂颈偎在他,低低唤:“阿兄……”

    这称谓让萧琚如梦初醒,回过神来。他微敛视线,手掌抱拢她单薄肩,屏息静气,细细嗅闻那一脉幽香。

    不知何故,这香气叫他小腹隐有,直至送妹妹回阁,在寝殿沐浴歇,那缕香依旧徘徊于鼻间,久散不去。

    他翻来覆去良久,终沉沉梦。锦帷间仍残余那香气,犹自幻化成人形,倚在他怀间,目仿佛,乍若有记。她是唐神女,还是洛宓妃?他辨不明,但凭无拘无束的念抱她,解开她的衫,将那温如玉的压在

    她害羞地喊他哥哥,手臂却烈地将他环得更。他急迫地自上而她莹白的肌肤,尽数丧去平素君风度,在她上留的粉痕。

    再分开她两条玉将灼温柔乡,无师自通前后耸动起来。

    梦魂厮缠,她只,全无抗拒,切切地遍遍唤他阿兄、阿兄。

    阿兄。

    萧琚倏地睁开息着望床边,但见罗帐月飘忽,金兽沉燎已尽,却不见伊人芳踪。

    梦境宛在前,他周起一冷汗,只觉对自己无比厌憎。撩帐床时,他恍恍惚惚,碰碎了案清供的木兰

    胆瓶砰的一声摔落在地,声响脆裂。殿外人俱匆匆阁察看,见他蹈于一地碎瓷之间,双足划破血仍犹未觉。

    人见之骇异,忙上前,促声:“陛……”

    他仿佛此时才见到他们,略一抬,淡淡:“你们都退罢。”

    人垂首曰是,如蒙大赦退寝殿。阖上门前,只见他俯首弯腰,拾起地上那枝木兰,那在《九歌》被称作辛夷的朵,怔怔唤了句:

    “沅沅。”

    -

    扬灵生辰那日后延州战事告急,连几日叔父都未派李莱过来接她,她素来不大喜与人打,终于落得个清静,倒也自在了好些天。

    及至五月,天气愈发见,阁的隔门俱已拆了,挂上轻薄的帘幕,以便凉风往来。榻上铺设纹簟、晶枕,都是消夏解暑之。扬灵贪凉,午后便卧在茵席上读书,或拥枕闲眠。

    扬清却是个闲不住的,几日遣人她过来陪着击,扬灵拗不过,挑了个凉的日到大毬场找她。

    所谓击,无非是骑在上,以杖相逐,把一只大如拳的七宝球捶到网里。这游戏在盛行,不过扬灵骑艺并不熟,而且坐在上总是找不着球,因此向来对此敬而远之。

    这回也不例外,她换上一玉带红靴的骑装,跨在上,才驰骤半晌,已经找不到球在哪里了。

    扬清笑着提醒她:“十三,那球在你前蹄的正央。”

    扬灵探看,才寻到球,她策逐球半天,那球又被另一方的人截走,砰的一声甩杖击到网

    扬清唉声叹气:“十三,你方才怎么不动呢?不然咱们这球就了!”

    扬灵惭愧:“我还在想怎么把它往球门碾,那球就被抢走了。”

    “算了算了。”扬清拉扯辔,将驱到毬场边的柳树:“一局你可得给我好好打。”

    几个女孩稍作停歇,拈拭汗,四周柳丝拂,日如金,气序极为清和,夏以来难得一见的好光景。扬灵懒懒晒了会儿太,忽见扬灵起鞠杖指向场外:“嗳,那是不是十哥?”

    扬灵翘首望去,遥见亭间,摇的柳丝之,徐步走来的确实是萧琚,边环着几个朱袍大臣,正谈笑着。见到她,他起初一愣,随后投来无奈的一瞥,以示不便陪她。

    扬灵会意,随即又漫然想,这些大臣可真够烦的,若哥哥像以前那样只是一个王爷,他们依然能相互倚靠,悠游玩乐,不必困在这苑之,半步都离不得。

    她也不必被叔父当作要挟哥哥的棋,不必成日提心吊胆地应付他。

    唉,算了。

    想这么多也毫无用

    她神微黯,继续在毬场而行。谁料这匹御骤然及到这么多人,忽而鼻息如雷,受惊跑动,吓得她脸煞白伏在背上,随它发狂四奔。周围人被唬了一,急急忙忙想去拦,又纷纷吓得不敢凑近。

    “十三!十三!”扬清亦容失,尖叫着喊她。

    萧琚听到响声,抬去看,见竟是扬灵,忙叫金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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