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心雪 (古言H) - 晨归

    协议达成，二人之间唯余沉默。

    薛意并无谈的意愿，收拾好东西，便转朝着村尾方向走去。

    齐雪顿了，默默跟上，不自觉地始终隔着几步距离。

    晨雾依旧如柳絮般扰人视线，只是多了几分冰凉与清新，熹微的晨光穿过林间，映在肤上的。

    若不是前途未卜，这该是个令人心旷神怡的早晨。

    齐雪穿越前有严重的焦虑和失眠，已经很久没受过如此的朝了。

    偶有早起的村民看见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人，投来诧异的目光，也有与旁边人佯装帮忙活实则窃窃私语的。

    齐雪又抬瞧了瞧薛意的背影，他脚步未停，二人走到村岔路，他几不可查地放慢脚步等齐雪跟上，朝着村尾自家的方向颌微扬，目光在她上短暂停留半秒，算是知会，随后便也不回地离开了。

    齐雪一气，独自朝着赵婆婆家走去。

    刚踏院，就见赵婆婆拉着脸坐在屋门的小凳上择菜，显然已听到了风声。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她声音如三个月没承雨的黄土一样，“这一大早的，是去哪儿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跟那外来的野汉鬼混到天亮？”

    齐雪心一，知最难的一关来了，赵婆婆对她有恩，她不怕被责怪，只是愧疚，因而垂，无力承受赵婆婆锐利的视线，声音放低了些：

    “婆婆，您别生气。我和薛意……我们俩都想成个家，他愿意娶，我愿意嫁。虽然……我不是您亲生的，但是您收留我，是我的再生母亲，我把您当亲妈，求您成全我们吧！我……我会经常回来看您。”

    齐雪说完才敢抬眸，里并没有飞舞的光彩，只有坦白的平静和放松。

    “成全？”赵婆婆气愤着将手里的菜摔篮里，佝偻着站起，指着齐雪的鼻气得声音发颤：

    “你以为天有白吃的饭？我供你吃穿，是我闲得慌？你倒好，没照顾过我儿一天也就算了，竟然当白狼去攀别的枝！你脸也太厚了！”

    齐雪被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鞠着躬听矮自己一个的赵婆婆数落。

    正不知如何应着，里屋的门帘被掀开了，赵清和摸索着门框走了来，神平静：“娘，灶上的沸了许久，您不是说今日要包饺吗？再不面，怕是要煮烂了。”

    赵婆婆闻言狠狠地瞪了齐雪一，顾着饭便骂骂咧咧地转去了厨房。

    院里骤然静了许多。

    赵清和面向齐雪的方向微微颔首，从袖摸一个小巧的布袋递过来，动作畅，好似常人一般。

    “齐姑娘，”他声音温和，听不丝毫怨怼，“一心意，不多，你说把我娘当母亲，我自然也是你娘家人，就当是给你的添妆。祝你幸福。”

    齐雪怔怔地接过那布袋，看着小却沉，手心被铜钱隔着布袋硌得生疼。

    “赵大哥，我……”咙像堵满了碎玻璃。

    赵清和轻笑，摇了摇，回熟练地循着来路了屋。

    齐雪攥了钱袋，赵清和没有再拉着她去吃饺。

    平日他都会惦记着她，要她吃乎的，如今是默许她趁现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