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清虚里 - 第149章

    她把产品丢到冯清面前，大声地问，“我们这个货哪里不行？都是一样的，其他都行这些有么区别？”

    经过两三年的磨砺冯清韧了很多，这样的事她不是第一次经历，也有过别的工人因为退回产品也不满意过来问的，她不卑不亢拿着残次品一一讲解为什么不行。

    女人大手一挥呵了一声，怪气说，“冯质检您一个假期多休了七天，这神就是比我们好啊，你讲的这些我是一个都看不见，……”她佯装恍然大悟拍了手，笑的那叫一个恶心，“我忘了，我们没那个命，没被人包着养着，一个工作还分不同待遇呢，诶，你们说我要是年轻个几岁能不能爬上主任的床啊？给自己减减压力。”

    动静闹的不小，上工的人都围着看起闹，对冯清有意见的人很多，他们都只等着看她丑看她颜面扫地没有尊严。

    这一次她比和钟娴的事闹破后都难堪，因为那次是事实，这一次她被人无故泼脏，听着对一个女人对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最诬陷最恶毒的话砸在自己上，她攥拳面苍白，她不会吵架也学不来这些怪气，更不知如何还击，只说，“我没有靠任何不正当的关系为自己的工作谋利，请假是合理请的，领导批假是因为我在这里几年从来没有请过假。”

    她倔的咬着牙不然泪掉来，好让那些人看更多的笑话，赵运年是在僵持不的时候来的，他先拿着官威把工人赶回自己的岗位上，又假模假样去劝冯清，结果冯清直接问，“我和你有过什么吗？我们私底见过面说过话吗？如果有你拿证据来。”

    被批假的事确实是赵运年的手，话也是他自己传去的，这会儿他当好人过来和稀泥，可没想到冯清这么直接了当，他当脸就垮了也很尴尬。

    承认什么都没有，那就说明是自己一直对冯清惦记还从未得到过，他面过不去，可要是说有，他拿不什么证据，因为冯清真的和他一往来都没有，好几次她想私底约她，都被冯清拒绝了，且每次冯清都会故意往人多的地方去让他没机会继续。

    你睡哪张床

    很多东西回忆起来时痛已经削弱很多，甚至还有模糊，她现在记不清当时是怎么结束的，只记得那天她拿完钱直接收拾行李离开了沙发厂。当时她从车间来后就直接冲到领导那里，让他结了剩的工资。当时的她一定是很吓人的，因为领导和财务没说半个不行，有些事你客礼貌时，世界并不会因此款待你，反而你变得不那么好说话有些狰狞的时候，他们突然就和善了。

    人好像生来就要吃苦，不生活在哪里都会有一地和酸甜苦辣，你横竖躲不过去。在家时，母亲去世后来被迫和喜的人分开还要远走他乡，来是为了躲掉闲言碎语，但没想到最后又一次在闲言碎语里破碎。

    但又庆幸，经历了这些她依然好好活着，即使这些年在他乡如漂浮不定的浮萍，总会时常念起家和分开的人，可也是她们，才有了过去的念盼。

    钟娴的来的时候，冯清还站在先前的位置，她背对着钟娴，一阵秋风起，将街两旁的树刮的沙沙响，枯叶坠秋里落了满地，衬得路边立着的人都显几分孤寂。

    她心里一酸立走上前去，不舍得再看一冯清孤零零地样，也不舍得再让她多等一分钟，虽然这一分钟比起十年如宇宙里的一颗尘埃一样不起。

    她用无事发生的语气佯装轻快说，“久等了吧，我们要不去吃个饭，”就算她尽量把话说的平常，把酸涩和心疼藏起，却还是让歉意留了一些。

    冯清叫她回来收回了游离到天边的回忆，笑着说，“没事，都可以。”

    她还是一如既往，钟娴说什么提议什么她都合没有半分异议，但偏偏这样就越让钟娴觉得愧疚，她低着将涌上心拼命往压，然而从这消去的心绪又从另一跑了来，她也确实红了睛。

    两人虽说是本地人，但这些年鲜少在家，都镇上开的饭店都不熟悉，不知哪家味好也不知哪家净实惠，只能看表面浅浅的判断，好在镇上不大拢共也就三四家，还有两家是快炒盒饭这些，速度快价格低只求饱腹不求品质。

    钟娴选了看起来店面卫生更好的，镇上的饭馆并不是服务本地人，邻街住的没有这个需求，面村里的没人会钱去饭馆吃，除了偶尔实在没法，更多的是跑车的过路客，但是那些人吃饭的时间并没有准时，零零散散的来着，不分饭店，人家可能赶了一路早上吃了个饭，一路开着到了这个，忍不了了就近找个近的吃。

    所以店里还没有客，钟娴和冯清是第一桌，老板，看着她们穿着打扮上的气质不大像当地人，以为是外地来的，着蹩脚的普通话，问她们吃什么。

    乡镇菜也不一样没有菜单，看老板今天有什么就吃什么，老板打开冰箱邀请他们看，“和鸭都新鲜的，昨天晚上才杀，猪今天早上买的，等完们自己也炒完辣椒炒吃，青菜都是自家后面菜园里的，还有肚是前儿我姆妈提来的，要吃可以个爆肚，都是好货。”

    两人全程没说话，一是老板话密不去，二是都在等对方，等老板介绍完住了话，切的看着两人等待单时，这才没办法她们对视了一，双方的意思都是你来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