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秘密？”
“我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碰见帆
了。”
许千停住笔，扭过
，“在哪儿？”
“就在路上。诶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见她对象了，还有她儿
。”
“你扯什么呢？看错了吧？路老师才多大，怎么可能有小孩了？”
“不是，你……”王旭然拧着眉看许千，
了半天嘴
，“你是傻还是瞎？帆怎么着也有三十了，有个小孩不是
正常的？我都听见那小孩
她喊妈妈了，你还不信！”
“你确定他喊的是妈妈？不是什么‘哇哇’‘哗哗’之类的？”
“你这人……啊，我明白了，你是，觉得我傻是吧？嗯？”
许千克制住
心
烈翻
的醋意，问：“那小孩多大？”
“这我看不准……过她腰了，七八岁？诶？你去哪儿啊？
上上课了……”
许千快步走
去，拉开安全通
的门又关上。她在台阶上坐
。狭窄的楼梯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王旭然说得对啊，这有什么奇怪。路老师肯定有三十岁了，有个七八岁的孩，很正常啊。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心里这
又酸又
的醋劲儿是怎么回事？
许千看着窗外小小的一方天空，百思不得其解。她不知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又在懊恼什么。老师的丈夫，和她的小孩，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吱嘎。“
门被人拉开了。沈松的脑袋探了来。他捧着一摞作业，挤了
来。许千别过脸骂了一声“晦气”，转和他挥了挥手。
“诶呀呀，班
啊！班好！”
“呵呵呵，沈代表好，辛苦了哈，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嘛。”
许千站起来，把台阶让。
“诶，沈松，”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你知路老师多大年纪吗？”
沈松一脚踩在台阶上，“我想想啊，我记得我妈跟我说过……”
“你妈？”
“对，我妈和路老师她对象家里边认识。啊，想起来了，32，正好比我妈小一
。”
“那她家小孩呢？”
“她家小孩？”沈松疑惑地看着许千，把作业在膝盖上敦了一，“我想想我想想……她儿和我表弟一个年级，但是我表弟晚上一年学。我表弟九岁，那他应该是八岁。”
“哦哦哦，这样啊，好，行。谢谢你哈，沈代表。”
从楼梯间来，回到教室，许千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她今年十六，路老师三十二，比她大十六岁。路老师家的小孩八岁，比自己小八岁。减去八，那路老师应该是二十四岁生的小孩，再往前推一年大概二十三结婚。大学毕业二十二，也就是说，路老师一毕业就结婚了，一结婚就怀
了，现在才能有这么个八岁的儿。
脑里多了张草纸，罗列关键的数字。
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一个本该有更多可能的年纪里，那样草率地决定了自己的人生？
许千试图说服自己去认同其
的逻辑，理来理去却发现并没有什么逻辑。
虽然刚认识不到一周，许千心里一直相信路老师是与众不同的。或者说，她一直希望路老师是与众不同的。
她应该是自由的、年轻的，没有婚姻的约束，更没有孩的牵绊。她应该，她应该过那
潇洒自在的日。上班时讲语文，谈那些风
雪月的东西，被一堆小孩崇拜；班后回到家看看电影读读书，想
嘛嘛。
她应该过的是她自己一直向往的毕业之后能过上的日，而不是被柴米油盐围着，关心米价关心房价，为了孩的作业和考试殚
竭虑。
为什么，你是像他们一样的人？
许千想不通。
她拍拍前面的张淳，问：“诶，你说，一个人是怎么能大学刚毕业就结婚的？”
“那想结就结了呗，有什么不能的？要是我毕业了碰着合适的，我也结了。”
“不是，那你说，刚毕业，才二十，两个人还什么都没有呢，什么都没稳定来，连
都没定来了，怎么就能结婚了呢？”
“你怎么知人家什么都没稳定来？那要是家里面条件不错，门当
对的，结就结呗，不是稳定的？”
“那格呢？格怎么定来？好多事
都还没经历过，怎么就确定对方是和自己合得来的格？”
张淳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说：“这我倒也说不好。不过我听我妈说，两个人在一起过日，看的不是格合不合得来，而是彼此能不能包容。真正格相似的人在一起会很别扭的。你想啊，两个人都快乐的时候，谁也不理；两个人都难过的时候，谁也不能把对方拽来。要是吵架了，那更是僵持不，一直僵着没人让步。还是要不那么像的两个人在一起才好，互相弥补，互相搀扶。”
真的是这样吗？
许千想起爸爸妈妈。记忆里他们一起现的时间不多，就算在一起也没有什么
。他们俩好像都没吵过架，一直和和气气的。和和气气好多年，一起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
他们的格是是相似还是互补呢？
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没真正了解过爸爸妈妈的格。小学三年级到初二，不到六年。这个家仅仅完整地存在过六年。哪怕是同龄人，要不是志趣相投，也不见得有多知
知底吧？更何况爸爸妈妈从没想过向她袒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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