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送。
“老师老师老师，过年好！”
握着手机等了一会儿，屏幕亮起。
“许导过年好呀！”
心满意足。
路帆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发呆。
这是新
的第一句问候。
空
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大爷家喊过她，让她过去一起过年。她拒绝了。虽然有着同一个姓氏，但那毕竟，是别人的家。去了的话，堂弟倒还好说，弟媳和小侄
难免拘谨不自在。何必去给人家添麻烦呢？
她原本在等儿打来视频，没想到许千的消息先发了过来。
没有那些客
的祝福，只是简单的一串，倒显得更加真挚。她甚至能看到那孩就在自己面前，像以前那样兴奋地跑过来，咧着嘴笑。
很奇怪，刚认识的时候想起许千，脑里
现的总是一个落寞孤单的
影。可是如今再提到这个名字，却是完全不同的画面。是因为对她的了解更
了？还是她改变了？
又或者，只有在自己面前，她才这样活力满满？
路帆摇了摇
。怎么会？太自作多
了。
她知
许千对自己的喜
。但那是学生对老师的崇拜吧。以前也遇见过这样的孩。就连她自己上学时也有崇拜的老师，像是
了层滤镜，不自觉地把讲台上的形象神化。
理说，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应该清楚和学生的关系，也知怎样保持距离。前几年不是没有过像许千一样对路帆不断示好的学生。她都是礼貌地后退，既不让对方受伤，也暗暗提醒着分寸。好聚好散，才是该有的结局。
她对别的学生都是这样的。偏偏在面对许千时，她
不到。明知这孩的
盲目而冲动，她还是想一步步从讲台上走
去，靠近她，就像是有磁石在
引。当许千问能不能找她玩时，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她想让她
自己的生活，讲台以外的生活。说不清楚这是什么觉，前所未有。跨年那天晚上，她甚至有了一些奇怪的判断。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太荒唐。
怎么会呢？他们两个之间，怎么都说不上那个字。只能算得上投缘，或者说叫惺惺相惜。她这个年纪，早就没有所谓的“
”了，连喜都很奢侈。至于许千，再怎么
力充沛，也不会这么想不开地喜上她。
生活是现实的，她太清楚了。
你应该也是清楚的，对吧？
把聊天界面切去，给前夫发了条消息。不一会儿，视频电话打了来。接起，儿圆圆的小脸视线。
“不是说好过了十二
就给妈妈拜年嘛？妈妈教过的大
可抢在你前面了哦……”
作者有话说：
许千：冲了冲了，我要冲了！！！
十五、要与不要
大年初三。
单元门“咔”的一声响，门锁开了。
许千把装糖葫芦的纸袋收
，打开门上了楼。
路帆家在八楼，她记得，左边的一
。
电梯上升，数字越来越接近。拿着纸袋的手心有些闷
，许千活动活动手指，让空气
通。
到了。走电梯，门铃。
终于，又看见了这个人。
“老师，过年好！”
一周的分别简直难以忍受。一边换鞋，
睛止不住地停留在她的影上。不敢明目张胆，只能趁她低或是转，飞快地瞟上一。
她已经梦见路帆三天了。只要一闭上睛，脑袋里就全是她。这几天在外面的时候，走在大街上，她都会特意选择靠近车的外侧。这样不
路帆是在车上还是在对面的人行，都能看见自己。
她从没这么想念过一个人。
“骑车过来的？”
“嗯。”
屋里冷冷清清。不光是没有别的声音，温度似乎也比自己家里低上一些，倒像是许久没住人了一样。许千四看了看，总觉得比自己上次来的时候空旷了许多。
“老师，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嗯，”路帆在厨房拿了只杯，正要给她接
，“就我自己。”
“又去他
家了？”
手
的动作顿了一，“对，去她家了。”路帆把烧壶放回到底座上，“我和他爸爸离婚了。”
错愕。许千一不知说什么好。
你们不是，很幸福吗？
路帆倒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端着杯走过来招呼她，“站着
嘛，坐呀。”
“哦……”
坐在沙发上，脑袋还是懵的，她有后悔自己问了那句话。
“你手里拿的什么？”
“啊？”顺着路帆的神低看过去，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买了糖葫芦。
来之前，她特意绕了个远，骑了二十几分钟，在小学东门的一个小推车买的。那个老爷爷卖了好多年糖葫芦，一直就在那个地方，每年冬天都会现。小的时候，偶尔爸爸来接她，就会给她买一只。
冰冰凉凉，甜甜的，咬一
就能开心起来。
“糖葫芦。草莓的。”
递过去，有些不好意思。
“糖葫芦？”路帆笑着拿纸袋。糯米纸包裹，饱满的草莓凝在冰糖里，晶莹剔透，像件艺术品。
好久没吃过糖葫芦了呀。咬一颗
在嘴里，凉凉的。等糯米纸
化，冰糖也化，草莓在牙齿间崩裂，
里浸透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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