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裙的

    不大能睡得着。

    褚楚翻了个，拿手机看了时间，刚到晚上十半，对她惯于熬夜的生活来说，还不算太晚。且白天在会展遇到了庾佑之，她一直惦记着对方，回学校后，另一个舍友媛媛因为失恋在宿舍报复看剧看的是《西游记》，还是孙悟空被如来佛祖压在五指山那一集。

    看她神思不定，媛媛更是悲从来，切到音乐件，和褚楚一起听了整晚的大悲咒。

    想到这，南无喝罗怛那哆啰夜耶的旋律仿佛还在耳边回旋，而舍友媛媛却睡得无比香甜。褚楚痛苦地缩被，没有一丝睡意。

    日本人乙女游戏得太有意思，褚楚回国后还有心，就了几个国产乙女游戏打发时间。分别登录上号，她了会儿日常任务，忙着掉那些提示的红。

    手机在此时突然震动起来，小窗弹来电提示。

    褚楚本来以为是发了游戏的夜电话机制，重复的击动作让她已经有儿困意了，然而仔细一瞧，浮窗上那串熟悉的号码让她又再次清醒过来。

    不是游戏里的哪一位男主角，在从前这串号码有一个备注，是叔叔。

    沉默了一，褚楚犹疑着接通：喂？

    褚楚，那男人的声音带着困倦，以至于有些沉缓：我发烧了。

    褚楚觉自己要握不住手机了，她顿了顿，：你是？

    庾佑之笑了一声，：你不知？他语气很平静，因为发烧的嗓音有喑哑：我在蹊林湾，要不要过来？

    为什么要我过去？

    庾佑之的声音安静了一会儿，才再次传到她耳：我想见你，这个理由可以吗。

    沈松松在她旁边的床铺，也还没有睡，听到她小声说话的声音，便：你男朋友叫你？

    啊，褚楚看着结束的通话记录，坐起穿衣：算是吧，我去一趟，今天应该不回来了。

    -

    站在熟悉的门，褚楚觉得自己真是被鬼迷了心窍。

    蹊林湾离学校不远，她拒绝了庾佑之提的来接她的提议，自己赶了过去。因为不确定庾佑之到底有没有吃药，临门前，褚楚又折了回去，摸黑在包里了自己之前买的退烧冲剂和药片。

    房门密码没有换，鞋柜里放着的也还是褚楚以前穿的小猫拖鞋。她盯着那双拖鞋看了很久，久得眶都有发酸，才慢慢换了鞋。

    悄声趿着拖鞋走到卧室门，褚楚没发踢踢踏踏的声音，她有怕庾佑之发现自己已经来了的事实，手轻轻搭在门把上，犹豫着是否要打开。

    还想着，门却突然开了，庾佑之穿着浅的家居服，手里拿着只杯，他发随意耷拉着，看起来一儿不像三十的年纪。

    褚楚骤然缩回手，往后退了一步，抬和他对视。

    庾佑之垂看着她，没什么惊讶的表：来了？

    褚楚：嗯。你还好吗？

    庾佑之没回答，只让位置，示意她来。他咙不太舒服，手抵着低低咳了两。

    褚楚抿了抿，扫了空空见底的杯，把它从庾佑之手里接了过来，：我去给你倒儿，你到床上休息吧，别走了。

    再回到卧室的时候，庾佑之已经躺了。

    他闭着，像是睡了，但睡得并不安稳，连此时眉都还是皱着的。褚楚跪坐在床榻边，看他额上因为皱眉现的浅浅的纹路，觉有心疼，便抬手去抚，没碰几，就被男人攥住了手腕。

    睁看了她一，庾佑之松开手，闭：什么？

    没褚楚脸红了一。

    他说话带了鼻音，有像网上那些男主播的夹音，震得她手心微微有，立收回背到了后。

    庾佑之的声音很温和，像从前和她聊天打趣时候一样：什么时候回来的？

    褚楚起坐在床边，小声：一个月之前，一直在隔离。

    庾佑之叹了叹，侧看向她：要上来吗，我抱抱你。

    还能上哪儿，自然是床上。

    褚楚本就对庾佑之念念不忘，见他主动，胆立刻就大起来。她看着庾佑之的睛，室开着盏小灯，而瞳孔被其反的光却几乎被睫掩住，整个人看上去有消沉。

    褚楚动了动，慢慢挪起，蹭掉拖鞋上床，就要从男人上爬过去到床的另一边。她看不到被底的景象，脚没轻没重，一踏在男人小上。

    庾佑之轻轻嘶了一声，被她踩得够呛，始作俑者却因为重心不稳歪斜着朝床尾栽过去，仿佛比他还要可怜。庾佑之几乎是立即抬手把人拉了回来，后脑本就昏沉沉的，因为这快速的一晃又得厉害。

    上铺毯似的覆上一层柔，绒绒的脑袋拱在他肩颈的地方，脚则在他膝盖隔着被动。有净净的，浅浅的香味，一从颈浸他的呼里，这让男人觉到难得的清明。

    庾佑之静了一会，缓声开：上怎么一痱粉的味。

    褚楚伏在他前，不是男人的，而是被，这让她觉得有些可惜。

    她嘟囔：哪是痱粉，这是小熊宝宝香香香的。说着，又动了一，甚至企图再往上攀。

    庾佑之庆幸自己和她之间还有层被挡着，了太：别再动了。

    褚楚立即安静来，过了一会儿，她看到的男人抬手，慢慢地把她往上提了提，让她的脑袋能舒服地埋他的颈窝。

    然后，他掉两人之间的被盖住褚楚的脑袋上，把她抱了怀。

    褚楚的声音在被里闷闷的：我可以把脑袋伸来吗？

    庾佑之把她揽得更，他低声：别说话。

    地烘得屋甚至得有闷，庾佑之发着烧，除却脑袋，上的度并不明显。

    怀里柔的女孩贴着他，这让他终于在烦躁的里寻到了持续的凉意，呼逐渐平稳来，脑海里也慢慢浮上眠的念。

    原本蜷在他前的小手，在此时从被里探，摸索上他的额角轻轻了起来。褚楚的声音像落在地上的胶质小球，一弹一弹的：很疼吧，我给你一，就好啦。

    庾佑之咙里溢一声当应答，把她的脑袋从被里放来。他低看着她，在屋外一儿月光的映照，那双漂亮的睛里，疲倦和专注清晰可见。

    他在很认真地看她。

    褚楚也仔细回望他的睛，没在里面看到一丝的意味。他叫她来，好像真的只是想看看她。

    沉默许久，他开：白天怎么跑那儿当志愿者。

    褚楚老实回答：我上个学期志愿时太少，这学期不凑一些，没办法评奖学金。

    男人的眉再次皱起来：你缺钱？

    褚楚呆了呆，不明白评奖学金和缺钱有什么关系。她在想怎么回答他，庾佑之却已经伸手把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