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贺荀澜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对呀，怎么了？”
时少爷：“……”
十六远远看着岸边，招呼一声：“少爷，咱们到了！”
夜明村的命名倒不是因为盛产夜明珠，而是因为他们供奉的小仙原型是海
一只会夜间发光的磷虾，因此村
里也有些忌讳，捕鱼要是补到了这类虾，都是要放生的。
据时少爷说，这位虾仙也十分谨慎胆小，一般不愿意惹麻烦，估计就算认
贺荀澜是通缉令上的人，也不会拆穿。
更何况，自从时少爷得
，以“
神”仙名横空世，这位虾仙就一直想办法避而不见，恐怕是被他的威名震慑。
贺荀澜：“他不会是怕你把他
锅吧？”
时少爷瞪
：“我哪有那么残忍？我也是知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的好吧。”
“你赶
的，
村去买米，然后打
回来。”
“知了知了。”贺荀澜动作矫健地
了船，十六连忙跟上。
龙君：“我……”
贺荀澜回
招呼他：“龙君你看着船，要是有人来找茬，你就……”
龙君颔首：“杀了他。”
贺荀澜：“……教训他。”
龙君思忖片刻：“杀了也是教训。”
“留一条命吧。”贺荀澜表
复杂，“罪不至死。”
“我们去了啊。”
他压低声音对时少爷说，“万一龙君真要动手，你劝两句。”
时少爷正搭起火堆，表复杂地看他：“你觉得我能劝得动？”
贺荀澜拍拍他的肩膀：“尽力而为。”
他走远，时少爷意识看向龙君，对上视线，时少爷讪讪笑了笑，连忙低
自己的事。
夜明村的人对于外来客没那么好奇，看见陌生面孔，也就多看两，没有多问。
贺荀澜了集市四
观察，除了居民门上常常画有穿着盔甲、
着罗裙的虾大将、虾仙女以外，这个似乎就是个很普通的村。
他手里的钱买不了
米，只能买些便宜的陈米，即便如此也不好多买，毕竟船上不好储存。
材料虽有欠缺，但也只能相信时少爷的手艺了。
这么几日和时少爷同行，哪怕只是简单的烤鱼，时少爷也能
据岛上找到的各
野果，各滋味来……
想到这里，贺荀澜嘴里似乎又要分
，连忙转移注意力，四张望了一。
他目光一顿：“这里也有糖葫芦啊。”
……
片刻之后，贺荀澜和十六拎着一桶回到了岸边——这时候时少爷已经开始烤鱼了。
分明也就那么材料，但不知为何，这几条细
的沙丁鱼在他手翻烤，散发的香味就格外霸
烈，让人几乎走不动。
“米来了！”十六快跑两步，陶醉地
了香气，“我去淘米！”
“回来。”神把两条沙丁鱼
给他，“你看着火候，我来淘米，免得你们糟蹋了粮。”
十六没有异议，乖乖在火堆边蹲。
贺荀澜已经注意到四周的渔民不断朝这里
好奇的视线——饿着肚面对这样的香味勾引，对一般人来说，确实有些残忍了。
他往龙君边挪了挪，轻轻撞他一：“龙君，给你这个。”
龙君疑惑低，看见他递过来一红艳艳的冰糖葫芦。
龙君睛亮了一：“你买的？”
贺荀澜笑起来，过去给十六搭把手：“不然还能是我抢的？”
龙君跟着一块蹲：“不是说咱们没钱？”
“是没有啊。”贺荀澜晃了晃手上的烤鱼，“但再苦不能苦孩。”
龙君抬：“我不是孩。”
“我比你年不知多少……”
“我说心态。”贺荀澜拿过他手里的糖葫芦，戳在他脑袋上，“龙君心态年轻……扶好啊！可别掉了！”
龙君伸手，护着那糖葫芦。
贺荀澜又说：“我买粮的时候，打听了报。”
“这几天，粮价涨了三成。”
“怎么回事？”时少爷蹙起眉，“涨这么多？”
“听说是预定从良乡运来的粮被贪狼军先取走了。”贺荀澜撑着
，“还有，之后运往周边村镇的粮，也没能送到，被山贼、匪抢了。”
“听闻山贼已经被路过的贪狼军剿灭，但……粮都充军了。”
时少爷“啧”了一声，面
不好地低骂了一声：“像那狼崽的作风，了他的袋，谁也别想再拿来。”
“看来咱们今日得卖便宜些。”贺荀澜提议，“这里的村民手估计也没多少余钱了，定价
了，恐怕舍不得。”
“嗯。”时少爷赞同，“我也不想当那
商。”
他叹了气，看了砖块搭成的简易炉灶，“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能攒够钱，给我买个炉灶。”
“会有的，会有的。”贺荀澜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这个用用，也
好的嘛。”
“这叫原
原味。”
“哼。”时少爷冷笑一声。
他把理好的海鲜和米一块装一大锅里，放上炉灶炖煮。
烤鱼的香味已经霸地飘满了海岸，不知何时，又混
了一
清新醇厚的米香，让四周饿肚的渔民更加受罪。海风一
，裹着香气飘向更远，经久不散。
贺荀澜也没急着吆喝，他跟十六一人一条烤鱼先啃了起来——烤鱼也没有什么复杂的调味，外
靠得焦脆，咬开冒着
气的鲜
鱼
，只撒了些磨过的盐粒，就已经足够鲜香。
还没经过吃播诱惑的质朴渔民哪里见过这阵仗，终于有人问：“小哥，你们这烤鱼，能不能卖我一条？”
叼着鱼的贺荀澜嘴角微微翘起，对着龙君轻轻挑了眉
，笑得狡黠。
他一回，又摆一张有些腼腆的笑脸，似乎有些为难：“这就是我们自己着吃的，这怎么卖……”
“太香了！”渔民忍不住说，“卖我一条吧！”
“可我也不知怎么定价。”贺荀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样，大哥，你看看这鱼多少钱，然后多给我两文就好。”
渔民珠一转：“你这鱼太小了，卖不上价的，
多三文一条，我给你五文……”
“去！”边上从渔船上来个年轻姑娘，啐了他一，“你也太不像话了，咋骗人呢！如今吃的卖得都贵，这鱼怎么也能八文了！”
“小哥，你十文一条卖他，不贵！”
她说完转，用力拖起自己船上的渔网，贺荀澜看了一，她网里也只有小鱼两三条，看来这一趟，收获不算丰厚。
最开始开的渔民
笑两声：“这两天才涨的价嘛……”
“十文就十文嘛，小哥，卖我一条，让我解解馋！”
贺荀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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