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大半年没见,疯得和黎方差不多。
偏偏她还有把柄在他手上。
白日在心神不宁快速逝,到了晚上,睡前齐宁的消息准时弹,「竹林里见」。
秦臻等屏幕暗去后狠捶一拳枕。老家的房间不算多,她和妈妈睡一间,幸好秦兰是个睡着了就很难醒的人,秦臻在睡衣外披上羽绒服,小心合上屋门,去赴那个她完全不想赴的约。
竹林里还是漆黑又y森,一想起去年在这里发生的事秦臻就满脸羞臊,只得尽量不去看那些仿佛在谴责她的石碑。齐宁就在这片树林的浅层等着,一看到她,转往更走去,并示意秦臻跟上他的步伐。
走得越,就越难回,要与他独的时间也越。秦臻心不甘不愿地走到了并肩的位置,试图用顺从来平息表哥这莫名的怒气:“齐宁……”
“不叫宁哥了?”
“你想要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秦臻也很窝火,齐宁凭什么生她的气,她虽然对他过坏事,但齐宁也报复回来了,她们已经可以算扯平了。她只是怕林予实发现她们的联系才决心与他断,她们……本来也只是刚熟起来的表兄妹啊。
齐宁脚步停住,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秦臻,语气森冷:“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对你过那事后,我们已经扯平了?”
秦臻揣在袖里的手抖了一。
齐宁的语气掺了弱,听上去更加心灰意冷:“你觉得那是报复?”
“我……”
“所以你才迎合我。”
秦臻咬住,虽然她是这么想的,但好像不能在这里承认。
但齐宁已经听了她说不的话,自顾自地继续推话题:“现在你到了男朋友,就要撇清了?”
秦臻,这个动作却逗笑了齐宁。
这位未来医生本该平稳的手有些颤抖,他住了秦臻的肩膀:“你在撒谎。”
这是个陈述句。齐宁非常笃信,秦臻是有事说事的人,一会儿顾左右而言地用上了“相好”这上古老词,一会儿又只敢不敢说话,她果然又闯了大祸,而且,还是不愿向他倾述。
因为他帮不上忙。
“我听说你离婚了,和这有关系?”
齐宁对她的各猜测都准得可怕,秦臻想要摆脱他的桎梏,却怎么都挣不开。
她也在颤抖。
“秦臻……”齐宁的嘴边是叹息似的白气,连绵愁绪,“就算只当我是你表哥,也该稍微依靠我一吧?”
可你能g什么?黎方他们那样的才能轻而易举实现她的愿望,来自更层的,她大概永远可望而不可即的权力与视野。她幸运地用自己换窥见到了他们的世界,告诉齐宁g什么?让他来阻止或是批判她吗?让他对她说明那些她早就知晓的正义与真理?
“齐宁,我现在的对象你见过,他不希望我和其他人再有纠缠,所以我不会在私底再联系你了。”
对不住了诗雨,就选你来背全这锅吧。秦臻心里默默歉。
齐宁地看了她一,迈步往回走,竹叶在缓慢挪动的足底被碾碎,那声音应该是解压而舒缓的,现在却像是在秦臻的心上刮痧。
“即使我说我只是你的表哥,他也不允许吗?他在控制你的人际关系?”
“没有……”
“那就是你自己决定的。”齐宁的速度不变,趿拉着延这段上要结束的对话,“因为你不觉得能和我保持纯洁的兄妹关系?”
“因为已经不是了,”秦臻跟上,隔着一步之遥,“齐宁……我们不可能的。”
不可能保持兄妹关系,也无法破坏血脉的联系。
只能停驻在这里。
齐宁很可怕。
他正直,理智,生活在正常而幸福的环境里,能够友善恰当地对待任何一个人,即使是她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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